最終,李承乾厘定了紙張的大小,也就跟後世a4紙差不多。
當然,這價格要是放在後世,那真是黑了心了,不過在這個年代,怎就一個物美價廉可比?
“行了,你準備一番。”厘定好了價錢和規格,李承乾說道,“馬上長安那邊的商賈也要到了,到時候你負責接待他們,紙張發賣給他們,讓他們去處理,到時候,你看看是你親自回長安坐鎮,還是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坐鎮長明商鋪。
但有一點要記住,長明商鋪在長安雖然不批量出售紙張,但必須是紙張價格的標杆,明白麼?”
“屬下明白。”王德全也是聰明人,李承乾這麼一說,他就懂了。
紙張交由長安的那些商人去賣,但價格必須由他們說了算。
要做到這一點兒,倒也不難。
“去吧,除了紙張,還有不少東西可以發賣,至於價格,你去找張二牛商議。”有王德全這樣的人,李承乾能省心不少。
至於說長孫衝他們,算了吧,除了自家背景有點兒用處外,嗯,其他的時候,李承乾還真不指望他們。
當長安的商賈來到日月山的時候,王德全也是非常意外。
這些人哪怕他不算太熟悉,但也大概知道是誰家的人。
比如宿國公府的程正昊他就認識。
“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諸位都給吹來了?”王德全有些唏噓。
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來著,畢竟要把如此廉價的紙張賣到大唐去,阻力還是很大的。
可看到這些人,他瞬間就明白了,殿下早就安排好了。
士家大族確實很厲害,但這些新興的勳貴可也不是吃素的。
“王掌櫃客氣。”程正昊等人笑著跟王德全打招呼。
當然,大多數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家裡麵讓他們來大明王廷做生意,可這大明王廷能有啥生意可做?
還沒進日月山,軍隊的人就把他們丟給了王德全,當下眾人也是頗為感慨。
日月山的城牆他們倒是看見了,但這一路上看到更多的還是西北的荒蕪。
哪怕是名噪一時的日月山,就這外城來看,也是荒蕪得可以。
除了一些工人在忙碌以外,足足五十步寬的街道上卻隻有他們商隊裡的這些人。
在這破地方做生意?
“走,上酒樓坐坐。”王德全自然看出來了眾人臉上的不滿,倒也不介意,有你們開眼的時候。
程正昊說道:“成,那就有勞王掌櫃了。”
在他們上酒樓的時候,有兩輛馬車在一隊隨從的護衛之下,徑直朝著日月山駛去,而劉三則是早就等在了城樓之下,親自接引兩輛馬車進城。
很快,馬車就被劉三領到了李承乾的王帳之前,一青年人當即翻身下馬,兩個少年人則幾乎同時走下了馬車。
在劉三通稟之後,示意道:“三位,請。”
青年人一馬當先,走在最前,兩少年人緊隨其後。
王帳中,青年人說道:“尉遲寶林參見殿下。”
“魏叔玉參見殿下。”
“尉遲寶琪參見殿下。”
對於這三人的到來,李承乾早就得到信了。
隻是,他有些意外,尉遲寶林為什麼會來?
尉遲寶林比房遺愛這些家夥,整整大了一圈,人家現在也已經門蔭入仕,正兒八經的從四品上的衛尉少卿。
毫不誇張地說,就洮源的陳定安混一輩子,也未必能混到這個品級。
當然,來了也就來了,當下也不太過在意,李承乾說道:“叔玉和寶琪年紀尚幼,就去國學進學,寶林則先隨我左右。”
對於他們的到來,李承乾能理解,也難以理解。
魏叔玉還好,魏征是個什麼意思,李承乾明白。
可這尉遲兄弟,李承乾就不懂了。
“殿下,臨行之前,家父將家中財帛一並交由小子帶來,讓小子交由殿下。”魏叔玉說道。
聽他這麼說,李承乾愣了一下,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而一旁,尉遲寶林也說道:“殿下,家父也有些許財帛讓屬下交由殿下。”
這……
怎麼說呢,一個是真想李承乾發展得好一些,另一個則全然是大大咧咧的行徑……
不得不說,好人有好報,用在他們身上,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用交由我。”李承乾說道,“你們空餘之後,自行去外城長明酒樓尋酒樓掌櫃王德全,他會給你們安排好。
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哪能直接交由我,強取豪奪,可不是什麼好事。”
裝模作樣的幾句話便打發了幾人。
而此時,外城長明酒樓。
王德全在大廳裡款待著從長安而來的商隊。
沒辦法,人太多,包廂裡可坐不下這麼多人。
再說了,日月山除了房遺愛他們會去酒樓消費,其餘人暫且還沒有這個消費習慣。
哪怕有些人家其實已經算得上有錢人了,可他們還是習慣日月山的食堂。
“王某代表大明王廷歡迎諸位來我大明王廷做生意。”王德全很是豪邁地說道,“我相信,大明王廷必不會讓諸位失望,也定會讓諸位滿載而歸。”
眾人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
誰不知道來大明王廷就來做賠本買賣的,還滿載而歸?
得了吧。
來之前,眾人都做好了賠掉底褲的準備。
“生意暫且不提,這酒樓的菜式倒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程正昊說道。
確實,這酒菜屬實讓他們開眼了。
隻不過大家都琢磨著賠錢的事兒,這會兒就是給他們吃龍肉,那也不香啊。
所以,哪怕程正昊努力的烘托氣氛,可這氣氛還是有些尷尬。
“吃的喝的都是小事兒。”王德全說道,“既然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當然還是談談生意。”
有人當即一愣,問道:“真有生意可做?”
“瞧你這話說得。”王德全笑道,“沒生意可做,難道讓你們白跑這一趟不成?”
說著,王德全拍了拍手,一群人端著蓋上了紅綢子的盤子便走了進來。
眾人頓時尋聲望去,都是一臉的好奇。
甭管是什麼,有生意做就是好事兒,總好過虧個底掉不是?
“王掌櫃?不知這盤子裡是何物?”有人問道。
王德全當即一揮手,紅綢子揭開,隻見一刀一刀的紙張就這麼放在盤子上。
看到是紙張,眾人頓感失望,尤其是這紙張的成色還算不得好。
王德全卻是不急,說道:“拿過去讓諸位摸摸。”
等大家都上過手後,的確有些驚訝,但也僅僅如此罷了,有人當即說道:“王掌櫃,這紙張雖然還行吧,但和市麵上的紙張相比,可並沒什麼優勢啊。”
他算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果然啊,這還是一筆賠本的買賣。
“是麼?”王德全說道,“可能我剛剛還沒有說清楚,我們這紙張,一刀十文。”
“多少?”聽王德全一說完,有人頓時站了起來!
多少錢?
雖然這紙張已經裁剪過了,但長安這般大小的紙張不會低於三文錢。
一刀十文?那可是二十五張!
“十文。”王德全說道,“這還是零售價,如果諸位想要的話,價錢自然比這個低。”
王德全說完,酒樓裡沸騰了!
這玩意要是弄到長安去,那還不得賣瘋了?
比現有的紙張便宜了將近十倍!
關鍵是,十文還隻是零售價!
這生意,能做,有得賺!還是大賺!
不說彆的,他們弄回長安,賣個一刀二十文都會引來眾人的哄搶。
一時間,眾人的眼睛裡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