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當長孫衝離開後,慕容伏允問道:“你們怎麼看?”
“可汗,這長孫衝的話,不可信。”當下,一老人說道,“大寧王怎麼說也是可汗的兒子,豈會乾出這樣的事來?”
慕容伏允笑了笑,道:“天柱王說得在理,本汗那劣子雖然有諸多不堪,但也做不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來。
大明王廷此舉,其心可誅!”
“可汗聖明!”天柱王當即拱手施禮。
達延芒結波見狀,正準備起身,卻見慕容伏允說道:“聖明談不上,這些年吐穀渾連年遭災,作為可汗,本汗羞愧。
可如今,小小大明王廷也敢對本汗指手畫腳,傳本汗手令,備戰!”
眾人聞言,急忙點頭稱是。
不多時,便依次離去。
可人剛剛離去不久,慕容伏允又派人將人召了回來。
隻是,這一次回來的人裡麵,卻是沒有了天柱王等人。
“父汗,王兄大逆不道,不得不防啊。”達延芒結波一回來,就說道。
慕容伏允擺了擺手,道:“天柱王恐有反心,待他的人集結完畢後,讓其鎮守邊境。”
一聽慕容伏允這般說,達延芒結波當即大喜。
“可汗,那大明王廷那邊?”有人問道。
慕容伏允笑道:“將澆河郡的兵馬交由他們節製又能如何?這都是小事兒,彆說交由他們節製,就算本汗讓慕容孝雋帶領大軍歸順李承乾,李承乾就真敢用?
不過赤水源那邊不得不防,這逆子,怕是真有反心了!”
“要不要再派人去核實一番?”又有人說道,“畢竟事關重大,若是中了大明王廷的奸計,屆時會影響可汗父子之間的情義。”
“不用。”慕容伏允擺了擺手,“之前慕容孝雋已經傳信回來,那逆子,正在清剿本汗之前留在那邊的人手,一開始,本汗還以為他想徹底掌握赤水源,好有實力跟李承乾鬥上一鬥,現在看來,這逆子,早就有了反叛之心!”
對於赤水源那邊的情況,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兩相一結合,他就猜到了慕容順的打算。
對於這個兒子,其能力,他還是很看重的,就是其品行,他一直看不上眼。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為了吐穀渾的安危,放棄了這個兒子的。
人嘛,好像都是如此,隻會看到對自身有利的一麵。
當夜,長孫衝就再次被慕容伏允請到了大帳,而這一次,慕容伏允直接就答應了讓長孫衝節製澆河郡的兵馬。
不過他卻是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要長孫衝離開後,當即就帶著人朝著澆河郡跑,他要製造一個假象給其他人看。
長孫衝一聽,就知道這老東西是在故意整自己,可看著到嘴的肉,他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其實,長孫衝就算不答應,慕容伏允也不會堅持,可他立功心切啊,擔心遲則生變,這才咬牙應承了下來。
而一離開慕容伏允的大營,長孫衝便找趙岩商議了起來。
兩人也是絲毫不耽誤,集結了兵馬後,當即就朝著澆河郡狂奔而去。
左右是一場戲,兩人倒也沒有太過於擔心。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卻是爆發了一場沒有道理的惡戰。
直到第二天淩晨,當他們帶著慕容伏允的手令找到慕容孝雋的時候,才得知在昨晚,吐穀渾內部竟然因為他們,大戰了一場。
另一邊,日月山。
今日的日月山有些熱鬨。
隨著大明王廷漸漸步入正軌,往返大唐的商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也使得很多慕名而來的商人跑到了日月山來做生意。
一般情況下,隻要有相熟的商人作保,大明王廷也會放那些商人進來。
雖然這裡麵可能會混進來一些居心不良的家夥,但李承乾也沒辦法,要想振興大明王廷的商業,這是必須要承擔的風險。
當然,今日的李承乾倒是沒工夫搭理這些,他今日要接待一位貴客。
好吧,說是貴客,其實也是大唐的使節。
而這使節好巧不巧的是蕭鉞他老爹,宋國公——蕭瑀!
自從魏征回去將大明王廷要和大唐聯姻的緣由說了後,蕭瑀早就想來日月山看看了,為此,一直纏著李二要求出使大明王廷。
李二磨他不過,最終也就答應了。
剛好,李承乾的婚事也該有個說法了。
“殿下,宋國公的車架已經到了山外,估摸著一炷香的工夫就要到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道:“通知普西偌等人,我們一同去城外迎接大唐宋國公。”
“殿下,讓普尚書等人去就好了。”一旁,蕭鉞說道,“家父最是看重規矩,而且極其嚴苛,殿下親迎,怕是會讓家父看輕了殿下。”
聽蕭鉞這麼說,李承乾想了想,道:“那行,讓普西偌等人去,春花,安排人準備酒宴。”
蕭瑀這個人,李承乾也知道,是個極其古板的一人,當下也就不再堅持。
“殿下,那微臣等便先行告退。”蕭鉞馬上說道。
對於他那個刻板到了極致的老爹,他也不想見,主要還是怕。
李承乾笑了笑,道:“這是在大明王廷,你怕甚?”
“那個……”蕭鉞聳了聳肩,還是怕啊。
“無妨,待會兒本王和宋國公交談,你就在一旁做記錄好了。”李承乾擺了擺手道。
見李承乾不放人,蕭鉞也就不再堅持。
不多時,蕭瑀在普西偌等人簇擁下,進到了大帳。
“大唐使節,蕭瑀,參見明王殿下。”很刻板的走了一遍流程後,蕭瑀看了看蕭鉞和高純行等人,便問道,“兩國邦交之大事,為何有稚子在此?這就是大明王廷的禮節麼?”
李承乾愣了一下,好家夥,這就開始了?
蕭鉞恨不得將頭埋進褲襠裡,果然啊,這才是他爹!
“貴使莫不是搞錯地方了?”李承乾回過神兒說道,“此乃大明王廷的王帳,本王任命官員難道還需貴使同意不成?
蕭鉞,抬起頭!身為大明王廷的官員,豈能被區區使臣嚇到?”
蕭鉞那個尷尬啊,但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抬起了頭。
蕭瑀卻是聞言說道:“不過稚子,居然也能高官得坐,想來大明王廷也不過如此。”
好家夥,這老東西是來找茬的吧?
李承乾仔細打量了一眼蕭瑀,問道:“不知貴使今年貴庚啊?”
“外臣四十有七。”蕭瑀有些不解。
李承乾卻是笑道:“額,貴使都四十有七了,本王今年不過一十有四,在貴使眼中也不過是區區稚子。
哎,可本王一十有四便孤身在這吐穀渾的地界上裂土封王了,貴使還需努力啊!四十有七,大了本王三十好幾,咋就混成了這樣?”
蕭瑀愣住了……
這他媽是能比的?
而蕭鉞等人卻是憋著笑,難受至極。
“行了,宋國公,要講規矩,就回大唐去講!在大明王廷,本王就是規矩!”李承乾見蕭瑀不說話,當即說道。
吐了口氣,蕭瑀說道:“外臣唐突了。”
“普尚書,你們去準備一下今晚的酒宴,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兒了。”李承乾沒搭理蕭瑀,而是支走了普西偌等人。
普西偌等人也識趣,當即便起身告辭。
等他們都走後,李承乾這才說道:“宋國公,直說吧,和親之事怎麼個**。”
他是真不習慣蕭瑀這種時時刻刻都端著的說話方式,這才單刀直入。
其實,蕭瑀也難受,他也受不了李承乾這種開門見山的方式,當即便說道:“殿下,我們還是按照規矩來的……”
“本王說了,在大明王廷,本王就是規矩!”李承乾不耐煩道,“你到底能行不能行?不能行,咱就換個人來?”
“殿下,禮不可……”
“閉嘴吧你!”李承乾道,“你去外麵看看,大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還禮不可廢,你要是能讓大明王廷每個人都過得跟你們一樣的日子,彆說禮不可廢了,本王在他們腦門兒上給你印上一個“禮”都可以!”
跟這樣的人,就彆講道理,能跟他講道理還講贏的,滿大唐也就魏征那樣的家夥。
所以李承乾一早就打算好了,對付這樣的家夥,胡攪蠻纏絕對是一大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