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一家人的樣子。
成天端著,算哪門子的一家人?
“回去回去,都回去。”侯氏還是聰明一些,她從長樂的語氣中便聽出了小家夥很不高興。
在大明王廷,就算是開罪了李承乾都彆開罪這小祖宗,因為李承乾是王,有些時候得有有肚量,這小祖宗就一小屁孩,你指望她有肚量?
“你們也回去吧。”蘇氏雖然喜歡講規矩,但也不是傻子,當即就轉身對自己的仆役說道。
這些仆役,都是家裡給安排的。
不光她們有,武媚也有。
不過武媚一直是跟著長樂,身邊的那些仆役不敢放肆就是。
見那些仆役都退去後,長樂的臉色才好看一些,她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彆看她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可小姑娘心思重著呢。
一旁,陳正剛好看到這一幕,隻是笑了笑並沒有阻止。
他其實也喜歡學堂裡的這種氛圍,長樂有句話沒說錯,學堂從不禁止仆役進來,但進來的仆役,都是抱著學習的想法來旁聽的,在這裡,大家都在努力學習,誰也不例外。
“學姐,該上課了。”瞅著學正走來,姚六急忙喊道。
長樂一聽這話,當即也是拉著武媚就朝著學堂走去。
如今的學堂已經不再是帳房了,與後世的學堂大相徑庭。
這一切,自然是伊原錫的功勞。
不過縱使大明王廷規矩不多,但在教室裡也是男女有彆。
左邊是男生,右邊是女生。
當然,這不是李承乾刻意安排的,而是他們自己非要如此。
小孩子嘛,就是這麼幼稚。
蘇氏和侯氏都略微有些尷尬,身為王妃還要和一群孩子進學,她們還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這兩人雖然處境相同,但兩人卻是各走一邊,頗有一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
長樂為了讓她兩人不給大哥丟人,也不得不先帶她們熟悉一下教室。
課桌是木桌,和後世的課桌無二,炭筆是現在每個學生都不可或缺的文具之一。
看著教室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蘇氏和侯氏都有些愣神,縱使出身高門大戶的她們,也從沒見過這樣的學堂。
“好了,你們自己找地方坐吧。”長樂見學正要進來了,當下也就不再多言。
而侯氏和蘇氏也不負眾望的各坐一邊,一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一切,一個好奇的東張西望。
當陳升走進來的時候,課堂之中安靜了。
一堂課是一刻鐘多一些,今天陳升講的課業是《少年大明》,按照原本的計劃,是沒有這一課的,不過自從昨晚酒宴以後,和今日告示出來後,他便特意的安排了這一刻。
打鐵要趁熱的道理,可不單單隻有李承乾懂。
“明王曾言‘大明是吾等的,亦是爾等的,但終究還是爾等的’因為爾等是大明之未來,亦是大明之希望,待吾等垂垂老矣之時,正是爾等風華正茂之際。
待那時,爾等又當以何為之?”
陳升朗聲問道。
“以振興大明為己任。”姚六舉手說道。
其實這樣的答案,很多人都想到了,比如魏叔玉,比如長樂。
但他們還是不太滿意。
陳升則是笑道:“很好,請坐。”
“繼承先輩之遺誌,再創大明之輝煌。”又有人舉手說道。
他們的回答立意不可謂不高,但就是因為太高了,陳升不太滿意。
恰在這時,魏叔玉舉手道:“以先輩為榜樣,承先輩之意誌,做那晨曦下的引路人。”
“很好。”陳升笑道,“叔玉他日定當是那晨曦之下的引路人。”
長樂見狀也當即舉手道:“從低處做起,向高處而去,簡而言之,先從衣食住行開始。
織布紡紗可解冬日之寒。
開墾放牧,可解饑餓之苦。
降低建造成本,可解無家之痛。
改良車馬器具,可解遠行之憂。”
聽長樂說完,陳升哈哈大笑道:“我大明難道還要出一位女宰相不成?”
一時間,課堂中都笑了起來。
女宰相啊,千古以來都沒有這樣的人。
跟著,又有更多的人舉手回答,但答案大多中規中矩。
陳升也一一認真的聽了聽。
談不上滿意或者不滿意,學堂裡的孩子,有遠見卓識的,其實沒幾個。
大多數都是草原上野蠻生長的小家夥,見過的天隻有那麼大,你又豈能指望他們心中的那個世界能有多大?
在這方麵,長樂他們就占足了優勢,這也是沒辦法的。
不過陳升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會進步的。
當一天的進學結束後,長樂立馬拉著武媚就走。
上學嘛,那都是來湊數的。
侯氏跟在後麵問道:“之前那學正問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彆人的回答都是很好、不錯之類,隻有你和魏叔玉的回答,學正不這樣?”
這問題糾結了她一下午,她一開始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學正顧及兩人的身份,這才如此。
長樂回頭看了一眼侯氏,道:“你沒聽懂麼?學正問的是我們今後要做什麼,這個做什麼是指具體怎麼去做,說簡單點兒,就是立誌,魏胖子說他以後想學學正一樣教書,將大明國學發揚光大,那學正當然高興。”
“那你呢?”侯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長樂笑道:“我本身也想教書來著,魏胖子搶了我的說辭,自然不能再說這個,但當時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誌向能比過魏胖子的了,於是,嘿嘿……”
聽他這麼一說,在其後的侯氏和剛剛出來的蘇氏都是一愣。
這小家夥,還真立誌當宰相?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長樂笑道,“我就是想挫一挫魏胖子的銳氣,跟我比誌向,哼。”
確實,小家夥就是故意的。
她當哪門子宰相啊,長公主不比宰相過得舒服?
宰相幾年換一個,長公主可是當一輩子的。
這筆賬,她會算的。
“走了,我要去收回我的獵場了。”說著,長樂拉著武媚就朝學堂外走去。
而侯氏一聽,也管不得那麼多,當即跟了上去。
至於蘇氏,她又迷茫了。
這大明王廷越是了解,她越是迷茫。
有規矩麼?
在日月山,彆人隻要見到她,也會立馬躬身施禮,她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真誠,和自己的仆役不一樣。
這說明大明王廷是有規矩的。
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這麼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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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沒校對,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