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仨現在幾乎天天膩歪在一起,乾啥都是三人行,對於多一個張小花,李承乾也不介意,見人都道了,當即笑道:“走,今天我帶你們去長明酒樓打打牙祭。”
“好啊!”長樂當即就高呼道。
隻要不上課,乾嘛都行。
李承乾當即搖頭苦笑,不過想想也正常,孩子嘛,有幾個喜歡讀書的?
他當年不也經常逃課麼……
說著,李承乾就帶著幾人出了王帳,走出去沒多遠,武媚的一群仆役便走了過來,躬身施禮後,就跟著在了武媚的身後。
“嗯?”李承乾疑惑道,“本王帶她們出去用膳,你們各自散去。”
“殿下,我等是王妃的仆役,出宮這等大事兒,理當跟隨。”當即有一二十多歲的女子說道。
一聽她這話,李承乾看了看劉三,劉三搖頭不語。
李承乾當即道:“就你一人隨行侍奉著即可,劉三,叫上春花、夏晴,一起。”說完,他又看了看張小花,打趣道,“小花,要不要帶上你的仆役。”
“殿下又拿小花說笑了,小花哪兒來的仆役?”張小花嘟著張嘴道。
李承乾就像是第一次知道一樣,當即錯愕道:“我們小花還沒有仆役的麼?你阿耶怎麼想的?他如今也是大明的官員了,你也是貴女了,怎能沒有仆役?”
“啊!”張小花也有些意外,“阿耶說,我們以前就是仆役,也就是遇到了殿下,才有了今日的好日子,要惜福。
再說了,小花什麼都能乾,根本就不需要仆役。”
“對對對,小花最能乾了。”長樂也在一旁說道,“她家幾乎都是她操持的,可厲害了。”
李承乾卻是笑道:“雖然小花能乾,但也是貴女了,這樣,武媚,你這麼多仆役,要不要送小花一些?”
說完,李承乾就看著武媚,武媚聞言,當即說道:“好呀好呀,小花,你自己挑,不過不能欺負她們哦。”
小花都愣住了,李承乾卻是在一旁指指點點道:“就這幾個吧,小花一家也是我大明王廷的元老了,去了她家,虧待不了你們。”
他剛剛這一點,就把那剛剛開口的仆役點在了裡麵,那人當即說道:“殿下,我侍奉王妃習慣了,要不換個人吧。”
“隨便。”李承乾說完,心裡卻是有了些心思。
小花全然不知道為何,自己就多了幾個仆役。
這會兒整個人都還有些愣神。
“走吧走吧,餓死了。”長樂卻是沒心沒肺地喊了一句。
李承乾當即就帶著幾人奔著長明酒樓而去。
四個人,除了劉三等人以外,還各帶了一名仆役。
出了宮牆,武媚就好奇地東張西望,這是她來日月山後,第一次出宮牆,好奇是自然的。
長樂目的就明確多了,直奔長明酒樓。
這事兒說起來很有意思。
可能酒樓的飯菜未必就有自家的好吃,但作為孩子,下館子就是能讓其高興。
不多時,當李承乾來到長明酒樓後,直接上了二樓找了一個臨街的雅座坐了下來。
他今兒可沒帶眾人坐什麼包間。
隨便給幾個小家夥點了些吃食,李承乾就一臉笑意地看著大街上。
上菜的時候,一夥計小聲的在李承乾的耳朵旁說道:“殿下,客房裡那些人已經知曉殿下來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倒也沒多說什麼。
他今天就是來試探一下這些家夥的。
你們不是在等機會麼?
本王親自給你們製造機會。
客房裡,裴老等人確實知道李承乾來了,這對他們來說,也的確是一個機會。
之前他們想在大明王廷出仕,但沒有門路啊。
武媚如今也還小,很難對他們有什麼助力。
“裴老,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有人說道。
裴老卻是搖頭道:“確實是機會,但他怎麼會來長明酒樓用膳?而且還帶著女眷。”
“管他那些作甚。”有人說道,“我們就在他旁邊坐而論道,如今大明王廷求賢若渴,讓他見識了我們的才學,自然會留意到我們的。
裴老,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如今我們在這兒可以說毫無根基,而大明王廷開科取士更是遙遙無期,不能這樣一直等下去啊。
機會就擺在我們麵前,錯過了屬實可惜!”
裴老點了點頭,當即道:“去安排吧。”
他也明白,這家夥說得其實沒錯,之前他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總以為大明百廢待興,官員缺口又那麼大,李承乾怎麼不得弄個什麼招賢館之類的,到時候他們毛遂自薦便是。
畢竟和大明王廷的這些土包子比學識,他們自負不會輸給任何人。
結果來了這麼久,彆說招賢館了,他們想進入李承乾的視線都難,這可把他們急壞了。
加上大唐的使團也還在,他們想的其他法子暫且也不敢用。
這李承乾來長明酒樓用膳,便成了他們最近唯一的一次機會。
很快,裴老等人就在距離李承乾等人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其實,若非是李承乾暗中示意,他們都不可能被安排在李承乾的不遠處。
“大明王廷好雖好,但尚且有諸多不足的地方還需改進啊。”不多時,那邊聊了起來。
李承乾一聽這話,心道,來了。
這不就是說給自己聽的麼。
不過聽聽也無妨,真要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還是可以接納的。
“裴老說的是。”又有人接茬道,“大明王廷重商抑農,實屬本末倒置,此舉不該啊!”
李承乾冷笑,一邊笑,一邊給長樂幾人布菜。
“此言差矣。”裴老說道,“此地遭遇了連年雪災,農牧不興,唯有重商另辟蹊徑方可盤活這盤死棋,行此舉,非大魄力者難行。
爾等隻看到了商業大興,卻沒看到為何要大興商業。
今後,看事物還是得往深處看,往深處想,莫要浮於表麵。”
“裴老教訓的是。”眾人聞言說道,“那裴老說大明王廷尚需改進之處,不知在何處?”
聽到這裡,李承乾些微有點兒興趣了。
大明王廷大興商業的目的雖然不是他說的這般,但這方麵的原因也很多,至少大差不差吧。
對於這裴老想要改進什麼,他倒也有了聽聽的興趣。
“大明王廷在短時間從一個小山頭發展至今,的確是堪稱奇跡,老夫之前仔細研究了一下大明王廷的發家史。”裴老說道,“觀其發家史,可得二字。”
“是何二字?”有人問道。
李承乾也想聽聽是何二字。
裴老看了看李承乾這邊,繼續說道:“其一為仁,其二為勇。
以仁治下,可保內部無憂。
以勇禦外,可保拓土開疆。
聽聞當初日月山糧食緊迫之時,明王殿下與眾人同食大鍋之食,此乃仁政。
而日月山保衛戰之時,明王殿下於城頭上,一步不退,此乃武勇。
可禦下之道,豈能一直以仁?
禦外之策,又豈能一直以勇?
長此以往,大明王廷終究會出大事的,所以老夫才說,大明王廷還有改進之處。”
說了半天,老家夥都沒說到怎麼改進,無外乎就是想賣個關子,引起李承乾的興趣,不過李承乾聽他侃侃而談後,也就失去了興趣。
紙上談兵罷了。
還一仁,一勇?
淨他媽瞎扯淡。
不過,這些家夥說這麼多,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麼?想吸引他搭腔麼?
嗬嗬,老子就是不開口,就是不搭腔,就是不好奇,氣死你們!
不過,他不開口不代表長樂不開口,長樂聽他們說了半天,突然來了句:“大哥,現在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麼?”
李承乾一聽,差點兒笑噴了。
後麵,裴老等人頓時語塞!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