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對於李承乾想要揚名,李二並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李承乾成長得太快了,快得他都沒反應過來。
如今,已經有人將李承乾和昔日的他在做比較了。
高興麼?
自然是高興的,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但高興之餘總是有些沮喪。
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誰想成為那被推的前浪?又有誰想成為那被勝於的藍?
不說彆人,就說李淵。
他是大唐的開國皇帝,但這麼多開國皇帝裡麵,他可能是存在感最低的一個。
無他,因為李二遮掩了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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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要說李淵屁用沒有?
嗬嗬,他要是屁用沒有那就不該有如今的大唐。
所以,李二現在其實也很糾結。
兒子太窩囊吧,他瞧不上。
太妖孽吧,他跟不上。
隻能說,給李二做兒子,那是真他媽的難……
而在書閣外,幾個老家夥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走了進去。
對於他們來說,這會兒心裡都有一把火。
這把火若是能呈現出來,定能將書閣付之一炬。
他們和李二差不多,也是四處打量,想看看書閣整體的布局如何。
當然,他們也被一進門的那個靜字給震住了。
不過他們比李二看得仔細,幾乎是每一排書架都要打量幾眼,看看書架上有些什麼書。
又比如每一個房間都會看上兩眼,想看看這些房間都是乾嘛的。
可越看,他們越心驚,越看,他們越無力。
當看到謄抄室裡眾人正在奮筆疾書的時候,他們皆是搖頭無語。
這是要刨他們的根啊!
當他們上到二樓時,李二這邊也有人小聲道:“崔家那幾家的族長來了。”
“族長?”李二也是一愣,“他們到京城了?”
“應該是剛到,得知書閣開業,就來看看。”
李二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來就來唄,對於這些家夥動身來長安,他其實是知道的,不過也不太在意。
剛好,也讓你們看看,當今這天下文教還是不是你們士族說了算?
“回吧,彆打擾那些學子學習了。”李二笑道。
對於士族的那些族長,他是不會在這裡見他們的。
而李二他們走後,那些族長還在二樓到處看。
看了小半個時辰的工夫,他們也離開了。
今兒,他們算是漲了見識了。
回到崔家長安的宅子裡,幾個老頭都是一臉的愁容。
“這是在刨我們的根啊!”滎陽鄭氏的族長說道。
範陽盧氏的族長卻是搖頭道:“那能怎麼辦?你去把書閣給關了?你要敢去把書閣給關了,天下士子能罵得你鄭氏世世代代都抬不起頭。”
他話說完,眾人都是搖頭不語。
這話沒錯,他們可以和皇帝鬥,無所謂。
真的,和皇帝鬥真無所謂,畢竟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遏製皇權的,這也是滿朝大臣都心知肚明的事兒。
畢竟對天下人來說,皇權過於強勢也不是好事兒。
因為沒人知道下一任皇帝是個什麼貨色。
也沒人能保證每一位皇帝都是一心為民的。
曆朝曆代,昏聵無能的皇帝多了,當這樣的皇帝擁有著絕對的權利時,那就是天下的災難。
可他們要是和天下士子站在了對立麵,嗬嗬,彆說你們隻是五姓七望,再多來些也不是個事兒。
文人啊,毀起人來真的讓人絕望。
彆忘了,當初宋玉一篇《登徒子好色賦》之後,登徒子這三個字就跟好色再也分割不開了。
也許未來,知道登徒子三字其實是個人名的都不多。
這就是文人,殺人不用刀,一篇文章傳千古,縱使你死了也得背上這千古之罵名。
“書閣之事已經木已成舟。”博陵崔氏的族長說道,“這是無法更改的,誰也不敢得罪全天下的士子,更何況,這的確是振興文教的好事。
從當初廉價的紙張進入大唐開始,振興文教便已經拉開了序幕。
這一點兒,我們改變不了。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爭!
老夫就不信了,吾等這麼多年的底蘊,還能輸給他們。”
“對,和他們爭!”太原王氏的族長說道,“皇帝想開科舉,那就開,屆時你我幾家的士子也去考,既然大勢如此,那咱們就拿出士族的底氣和他們爭!
老夫就不信了,我等數十代人的底蘊,還爭不過他們?”
幾人點了點頭,這話不假。
既然要爭,那就一起爭,比底蘊,他們又怕過誰?
想要振興文教,沒有數十年的時間,你拿什麼來振興文教?
一兩個狀元麼?
武德五年,孫伏伽高中千古第一狀元又如何?如今十多年過去了,文教振興了麼?
想要振興文教,哪兒有那麼容易。
沒有幾代人的前赴後繼,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文教就振興了?
說得輕巧。
要知道,要想振興文教,這是一個持續性的工作。
到時李二一駕崩,新皇登基,他又是個什麼政策誰知道?
畢竟新皇登基推翻前任皇帝的政策那是稀疏平常的事兒,畢竟這事兒不是李二最熟悉麼?
這一下,眾人倒是又升起了鬥誌。
人其實就是如此,希望這個玩意兒隻要還有,那就還能拚。
“現在不說這個。”範陽盧氏的族長說道,“我等此番進京也不是為了這件事兒,對了,隴右李氏是個什麼情況?此番我六家都來了,他隴右李氏為何沒來?”
“受地理位置所限,再加上……你們懂的。”趙郡李氏的族長說道,“他人不方便來。”
這怎麼來?
李承乾嚴格的來說,如今就在他隴右李氏的地盤上,還是他隴右李氏的後裔,他隴右李氏還沾著皇室,他怎麼來?
跟你們一起商量對付李承乾,這他媽不扯淡麼!
“先不管隴右李氏了。”崔氏族長說道,他是清河崔氏,當初被李恪兄弟砸了的,就是他清河崔氏,“他那邊在隴右倒也方便,此番吾等齊聚長安,便是商議大明王廷的情況。”
說著,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崔老,也是清河崔氏在長安的負責人,“族兄,你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
崔老點了點頭,便開始介紹起來。
從李承乾大殿自戕,一直到如今李承乾域外稱王,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詳詳細細地給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