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什麼說法我不知道。”長樂搖了搖頭,道,“但大哥在彆的事兒上很少要求我,除了飲食。”
這話她真不是亂說,李承乾的確在其他事情幾乎沒要求過長樂,但飲食上是有的。
畢竟小家夥還在長身體的階段,而且日月山總歸是要比長安的條件差那麼一些的,所以李承乾也是想著法的給小家夥補充營養。
當然,他自己也是如此。
老道一聽,就來精神了,說道:“那能細細說說麼?”
小家夥正琢磨要不要說呢,巢正就給她眨了眨眼睛,當即,小家夥就明白了。
“其實說起來也簡單。”長樂說道,“大哥說每種食物的營養是不一樣的,而且功效也不一樣。
就比如牛奶,這是大哥硬性要求的,讓我每天早上起床後,和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喝一杯。
至於其他的,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是每天都是葷素搭配吧。
反正,我來了日月山後,從沒有生病過!巢伯伯,對不對?”
“對對對。”巢正笑道,“殿下對長公主的飲食還是極其在意的,之前殿下常說,是藥三分毒,所以就格外的在意長公主的飲食,畢竟病從口入。
聽說殿下還有一套食療的法子,具體還沒細問過。”
老道點了點頭:“是藥三分毒,這話沒錯,病從口入也對,不過飲食真的有這麼神奇?”
“想來是的。”巢正說道,“殿下從不會無的放矢,道長也看到了,大明醫館極其注重衛生,雖然我們找不到緣由,但結果擺在這裡,不承認都不行。”
“這個我知道。”一聽巢正說起這個,長樂就開口道,“大哥說過,這是因為預防細菌感染。”
“細菌是何物?”老道問道。
長樂想了想,有些沮喪地說道:“這個我忘了,好像大哥也沒說,他隻說細菌高溫和酒精可以消滅細菌。”
“這個我聽殿下說起過。”巢正笑道,“但當時也沒記住,道長若是想一探究竟,不妨多留些時日便是。”
老道一聽,頓時又有些糾結。
說實話,他之所以不遠千裡的從秦嶺而來,就是聽聞了酒精的神奇之處,想來一探究竟。
可是來了之後卻又總覺得雲裡霧裡的,有些迷糊,這和他一直研究的東西,不在一個方向,所以他又打了退堂鼓。
“讓老道再考慮考慮。”最終,老道說道。
巢正點了點頭,當下也很滿意。
隻要願意多考慮考慮那就說明還有希望,這是好事兒。
長樂聞言,則是笑道:“巢伯伯,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啊,我去看看小白去。”
“去吧,注意安全。”巢正笑道。
麵對長樂的時候,大家總是多了一絲笑意。
關鍵是這丫頭,太懂事了,嘴也太甜了。
哪怕她如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從未見她刁蠻跋扈過。
再說了,大家都是從那段最艱難的日子裡熬過來的,感情還真就不一樣。
等長樂風風火火的帶著一群人都走了後,老道笑道:“長公主殿下就這麼在日月山到處走,不怕出事麼?”
“出事?”巢正有些難以理解,“能出什麼事兒?不說一定有人護衛左右,就算沒有,誰敢在日月山對長公主如何?
真要有那樣的人,他們會見識到日月山最強大的防守力量到底是什麼。”
“哦,怎麼說?”老道問道。
巢正搖了搖頭,道:“不說這個,剛好餓了,長公主送來的倒是時候。
道長,要不要一起嘗嘗?”
“正有此意。”老道見巢正不願多說,當下也不再多問,“不過這長公主殿下,倒是被教的極好。”
“那是自然。”巢正說道,“若是道長願意留下來,還能見識一番明王的風采,那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才。
天下少年,無人能出其右者!
巢某也算是眼睜睜地看著明王是如何從長安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其中過程,當真是曲折離奇卻又充滿了激情。
每每回想往事,巢某總是慶幸當初做下的決定,才不至於會有遺憾。”
“時常聽你提起明王,說得老夫都想見識一下是何等少年,儘讓你這個醫癡也讚歎不已。”老道笑道。
對於明王,他其實也充滿了好奇。
一個少年人,短短半年多的時間便有如此成就,當真是乾了多少人幾輩子也乾不出的成就。
當然,術業有專攻,他也不過是好奇,並無其他的意思,於他而言,李承乾要是能在醫道一途走得更遠,那才值得他羨慕。
餘者碌碌,不過爾爾。
巢正聞言道:“有機會的,殿下雖未沉浸於醫道,但也絕對是醫道一途的大才,隻是可惜,殿下有著更大的目標。
我輩隻想懸壺濟世,救一人是一人。
殿下想的卻更多,更遠,也更廣闊,殿下啊,他想救的是這芸芸眾生。”
既然想留下老道,巢正自然不吝幫李承乾吹噓幾句,不過這話倒也不虛,至少有了大明王廷之後,這赤水源的確很少再有衣食無著之人。
老道點了點頭:“這話倒也實在,在來之前,老道碰巧遇到了德陽令,與之閒聊了幾句,雖然年齡不大,的確是實乾之人。”
“道長說的是蕭鉞蕭縣令吧?”巢正聞言笑道,“那都是跟隨殿下良久之後,殿下才下放出去的,也算是少年英才了。”
老道就是當初在德陽城和蕭鉞一同吃湯餅的老人,事後,他專門問過湯餅鋪子的掌櫃,才知道那跟他一起吃湯餅,暢談商賈之道的乃是德陽令。
當然,一個小小的德陽令,他還沒放在眼裡,當初李二賜官,他都沒在意,更何況一德陽令?
“道長。”巢正說道,“晚輩倒是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問道長。”
“請講。”老道說道。
巢正道:“道長高風亮節,一心發揚醫道,晚輩是知道的,但晚輩不明白,道長鑽研醫道的目的是什麼?
僅僅是懸壺濟世麼?
救一人是一人?
可人力又窮時,如果隻是我們,終歸有我們救不了的人。”
老道聞言一愣。
你把我想說的都否定了,我還能說什麼?
“不知巢醫正以為如何?”
巢正聞言笑道:“晚輩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但自從跟隨殿下來了日月山後,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道長也看到了醫館中有很多女子,她們都會最簡單的包紮、消毒和配藥。
哪怕是很簡單的一些事兒,但道長難道沒有發現,在這個過程中,醫道已經慢慢的傳播了出去麼?
我們現在稱她們為醫護,是能輔佐我們這些人給病人看病開方的。
道長可能不知,最開始,醫館裡這樣的醫護人員其實不過寥寥十多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醫護人員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已經有了上千的規模。
這難道不是一種醫道的發揚?”
“巢醫正到底想說什麼?”老道明顯聽出了巢正的言外之意。
巢正也不遮掩,而是說道:“之前明王殿下和晚輩商議過,要不要在學堂單開一科,名為醫學,專門培養行醫之人。
當時晚輩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害怕誤人子弟,不敢輕易答應,這不道長來了,晚輩才又起了這個心思。
畢竟以道長之才學,是撐得起這門學問的。
而有整個大明的扶持,醫學終將會真正的發揚光大。
屆時,行醫的多了,懸壺濟世的多了,那不正是我輩所想的麼?
救一人不如教一人。
救一群人,不如教一群人。”
“救一人不如教一人。”聽到巢正的話,老道陷入了沉默。
能行麼?
當然能行。
他要是能教培養出一百個行醫之人,他們救的人絕對比自己多。
可能教出這麼多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