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回到大明宮的時候,伊原驍也是一臉激動的等待著。
作為大明宮的守將,他是不方便去親迎李承乾的。
“恭迎殿下得勝凱旋!”看到李承乾走來,伊原驍當即就帶著眾將士齊聲高呼。
當然,除了眾將士,還有一直住在這宮門後的各部族人。
他們都是李承乾起家的第一批擁躉,如今也算是大明王廷最顯貴的勳貴。
“殿下,此番過後,就讓這些家夥搬到宮牆外來住吧。”普西偌看著自家的那些族人,笑道,“如今,大明宮也算是皇城了,再讓他們住在裡麵,多有不便啊。”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不必,當初是他們先住在裡麵的,也是他們見證了大明王廷從無到有的奇跡,漢人有句話說得好,苟富貴,勿相忘。
如今,我大明王廷剛剛有了起色,就將他們驅逐出自己曾經的生活過的地方,沒有這樣的道理。”
如果李承乾想要將他們搬到城外來,早就搬了。
他之所以沒這麼做,一來正如他所說的,苟富貴,勿相忘。
二來嘛,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做給天下人看的。
他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李承乾最重情義!絕不會辜負任何一個追隨我的人。
說白了,各部族人就是一個人樣子。
普西偌當然不會再堅持,這種話他已經提過無數次了,但每一次聽到李承乾毫不猶豫的拒絕,他的心裡就有一團火。
他知道,自己絕非什麼大才,之所以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全都是靠著李承乾的提攜。
如果李承乾不念及這點兒情義,未來他們普氏一部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辛苦你了。”李承乾下馬和伊原驍寒暄了幾句。
伊原驍對於李承乾,那是真的感激。
李承乾於他,那是有救命之恩的!
“不辛苦。”不過伊原驍是一個真正的粗人,聽李承乾這麼一說,一臉激動之餘,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當下也隻好一臉傻笑的撓著頭。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承乾也沒多說什麼,轉過身對眾人說道:“好了,都各自去忙吧,普尚書和伊尚書,安排一下大唐的使節還有阿史那尚書、高昌王妃、達步將軍等人休息,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本王也要休息一番,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說著,李承乾就走回了隊伍中,掀開了一輛馬車的簾子,看著躺在秋月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長樂,當即就伸出了手。
秋月剛把長樂抱出來,長樂就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到家了?”
她現在已然將大明王當做了自己的家。
李承乾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道:“到家了。”
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長樂的。
不過人生嘛,就是如此,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誰也不行。
聽到李承乾說到家了,小家夥頭一低就擱在了李承乾的肩頭上,微微閉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她就是覺得在兄長的身上膩歪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她很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至於慕容婉秋、武媚等人,這會兒也紛紛走下了馬車。
她們羨慕,但也知道,這種待遇,在整個大明王廷,可能就隻屬於長樂一個人,至少目前而言,就是如此。
當李承乾眾人回到大明宮的時候。
整個日月山都喧騰了起來。
無數人在歡呼!
在咆哮,在慶祝!
當李承乾領兵北上的時候,他們總感覺自己缺了一根主心骨。
尤其是住在宮牆內幾部的族人。
自李承乾來之後,帶領他們創造了一個接一個的奇跡。
他們早就將李承乾奉為了神明一般的存在。
那是他們的精神領袖,是他們精神上的寄托。
在那個時候,他們堅定的認為,隻要李承乾還在,他們將無懼任何艱難險阻。
可當李承乾領兵北上的時候,他們總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他們擔心,他們害怕,害怕那個曾帶領他們創造了無數奇跡的李承乾回不來了。
擔心慕容伏允將再次剝削這片土地!
擔心他們來之不易的好日子,就這麼戛然而止,再次回到當初食不果腹的困境之中。
如今,李承乾凱旋而歸,他們激動,也興奮!
如果不做點兒什麼,他們實在難以釋懷心中的激奮!
然而,這種情緒是會人傳人的。
不知不覺間,整個日月山都歡騰了起來。
當然,這種歡騰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整個日月山的酒樓不夠用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呼朋喚友,準備用一場豪醉來抒發自己最近這半年的憂心忡忡。
不過片刻時間,整個日月山都洋溢在一片歡騰的海洋之中。
今天,大家夥的心情,甚好!
哪怕是平日裡有怨的雙方,在今日,看到對方也都能笑臉相迎了。
而看著這一切的盧正卿,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忘了,忘了大唐有如此民心的時候,是在什麼時候。
“老盧,段尚書派人來了,說他安頓好了就來尋我們。”就在這時,閻立德說道,“幸好老夫之前就在長明酒樓訂了一個包廂,你是不知道,這日月山的人都瘋了,彆說各大酒樓,就連一些小店都被擠滿了。”
盧正卿聞言,笑了笑,道:“那走吧,我們去長明酒樓等著就是。”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長明酒樓,原本以為作為日月山最高端的酒樓,應該比街頭巷尾的那些小店要清淨一些才是。
畢竟價格擺在那裡。
結果他們到了一看,好家夥,就連門口都擠滿了。
要不是兩人因為是大唐的使節,他兩人想擠進去都難。
“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太多了一些,怠慢了貴客。”等把兩人送到包廂後,夥計一臉歉意地說道。
盧正卿擺了擺手,道:“無妨,今日是大明王廷大喜的日子,有此盛況也實屬正常。”
“那兩位貴客捎帶,小得先去忙了。”夥計笑道。
他今兒也高興,要說起來,他們才算是第一批跟隨李承乾的人,如今大明王廷強勢如此,他們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沒想到不過一場大勝,整個大明王廷如此瘋狂。”閻立德搖了搖頭說道。
盧正卿聞言,卻是笑而不語。
一場大勝?
這是一場大勝的事兒麼?
這是民心。
大明王廷的民心之穩,已經超越了他們理解的範疇!
至少他盧正卿想不明白,李承乾是如何將民心穩定至此的?
可能沒有經曆過大明王廷昔日的艱難險阻,真的很難理解吧。
而在此時,安置妥當了的段綸也從使館中走了出來,聽著日月山街頭巷尾的歡呼聲,整個人心情略微複雜。
想想李承乾,頗有一種‘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錯覺。
要知道,在長安的李承乾,可沒表現出這般才能。
“日月山一直都是如此麼?”段綸好奇地問道為其帶路的使館仆役。
仆役聞言,笑道:“貴使說笑了,平日裡哪有今日這般盛景,這還不是因為殿下得勝凱旋,大家夥打心裡的高興麼?
平日裡,大家夥都忙忙碌碌的,哪有時間這麼鬨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