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人心啊!”房玄齡說著,歎了口氣。
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
有房遺愛他們這一折騰,旁的不說,就各家那些混小子,怕是坐不住了。
都是年輕人,爭強好勝是自然的,有幾個願意心甘情願的被房遺愛他們給比下去?
尤其是各家的嫡長子,那臉上還不得火辣辣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李孝恭也點頭說道,“這幾年,慕名去大明的人已經不少了,要是這幾個傻小子的戰績傳出去,怕是會引得不少年輕人直奔日月山了。
而且,還有王玄策那個年輕得不像話的禮部尚書,說起來,我們在他這年紀,可沒他這地位。”
“要我說,王玄策說什麼遷徙囚徒去大明都是幌子。”溫彥博也是說道,“他們這麼一搞,怕是會吸引不少少年人去大明。
文有他王玄策,武有房遺愛這些家夥,簡直就是活招牌了。”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還真就認真思考了片刻。
還彆說,真就是這麼回事兒。
不管是從文還是從武,大明好像都比大唐更有機會。
而且,大明如今愈發強大,所需的官員也隻會越來越多,這對那些尚無機會入仕的年輕人來說,那吸引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畢竟,王玄策、房遺愛這些家夥,就是前車之鑒!
“這消息不得外傳。”房玄齡說道,“遷徙一些囚徒去大明倒也無所謂,可要是把大唐的少年人都吸引到了大明,那我大唐不說斷層,但終歸是要流失掉不少人才的。
就拿那王玄策來說,這家夥,哪怕是放在大唐,再成長幾年,那也不會是泛泛之輩。”
眾人點了點頭,這話倒是不錯。
就以王玄策的表現來說,就算在大唐的官場也必有一席之地。
“那就得趕緊下封口令了。”李孝恭說道,“當時看到這一幕的人可不少,要是再不下封口令,最多幾個時辰,這消息就能出了長安,傳遍整個大唐,那時候,就算想下令都難。”
“事不宜遲,我等這就再次進宮,麵見陛下。”想做到他們說的那個程度,絕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當然,他們這些人配合起來,倒是能做到。
可問題是,這麼大的事兒,他們要是越過李二直接私下聯合起來,哪怕他們是一心為了大唐,李二都不會再放心他們。
而這會兒,李二其實還在兩儀殿,他其實也在等,等房玄齡等人的態度。
房玄齡他們能想到的,他當然也想到了。
當然,這麼說不是說李二就比這些家夥聰明多少,隻是李二所處的角度不同,房玄齡他們終究隻是臣子,站在一個臣子的角度。
而李二則是站在一個大家族族長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
不過此番李二也有試探房玄齡等人的意思,不管他們意識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隻要他們無動於衷,今後,李二決計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信任他們了。
大唐這麼大,不是說沒有人能取代房玄齡他們。
說起來,房玄齡他們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坐很久了,李二也思量過這個問題,畢竟他們在一個位置上坐太久,對於他的皇權本身就是一個挑戰。
之所以這麼久他都沒動靜,不過是大明那邊如今給了他很大的壓力,而房玄齡等人如今也算支持他的政策,貿然的換人上來,未必就有房玄齡這些家夥好用。
等李二聽房玄齡等人說完,當即笑道“既然事關國朝,諸位愛卿自行處理就是。”
眾人當即躬身,隨即便出宮封鎖消息去了。
看著眾人離去,李二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臉。
至少目前來看,大唐朝堂上,支持他李二的人還是比支持李承乾的人多。
而隨著房玄齡等人的動作,一時間,長安府,金吾衛都動了起來,幾乎所有聽聞了今日房遺愛等人截殺祿東讚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
當國家機關下場之後,沒什麼事兒是他們辦不成的。
與此同時,長安城外,房遺直等人也將將追上房遺愛一群人。
在成功截殺了祿東讚後,房遺愛當即就帶著眾人直奔日月山,不管大唐是什麼態度,他們在第一時間離開才是正理。
縱使李二不可能殺他們,但如果他們還留在長安城,那無疑是在挑釁李二。
所以,離開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當然,這會兒房遺直等人追上來,左右也是出了長安城,小聚片刻倒是無傷大雅。
“房老二,你們之前用的那些都是什麼兵器?”一下馬,秦懷道就問道,“尤其是那連弩,我怎麼沒看到你手上拿著?”
房遺愛這會兒手腕上的手弩還沒來得及取下來,聞言當即就舉起自己的手腕說道“你說這個?”
看到房遺愛手腕上的東西,秦懷道眼睛都直了“這玩意兒還能固定在手上?取下來讓我看看?”
不光光他,其餘人也是眼珠子都瞪圓了,他們之所以追上來,就是想看看房遺愛等人的軍械,畢竟都是他們聞所未聞的。
不說年輕不年輕的問題,就他們這身份,對這些聞所未聞的軍械,著實著迷。
其實不單單是他們,就連李二、李靖這些家夥,誰不是好奇得緊?
隻不過他們礙於身份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當然,暗地裡,他們其實都有找人去打聽。
房遺愛見他們這表情,當即就把手給放了下去,說道“你們可彆打這玩意兒的主意,這玩意兒是我大明將作監給我們長明軍量身打造的,每個人的都是根據各自的手臂精細計算之後設計的。
就算我給你,你們也契合不了,不是暴殄天物麼?”
他說話的同時,程處亮等人連忙將手腕上的手弩給取了下來,收了起來。
房遺直這些家夥,也都是土匪來的……尤其是搶自家兄弟的東西,那是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
“不是,你們什麼意思?”程處默見狀,氣道,“我們是那樣的人麼?都彆藏著掖著了,把你們手裡的好玩意兒都給我們看看唄。
又沒人要你們的。”
聽他這麼說,房遺愛等人就沒一個信的。
當下也是各自跟防賊一樣的防著他們。
畢竟他們隻要不拿出來,這些家夥也不好意思硬搶,但真要拿出來讓他們上手了後,那就難講了。
他們對普通人倒是還要點兒臉麵,但是對上同一類人,他們是真的一點兒臉都不要的。
“行了,大家都這麼熟了,誰不了解誰啊?”房遺愛沒好氣地說道,“這些家夥事兒都是我們吃飯的家當,真要讓你們這群不要臉的給騙了去,你讓我們如何上陣殺敵。
真以為我們跟你們一樣啊,窩在長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就算這些東西給你們,你們最多也隻能對著那些牲畜發泄一二,這不是糟蹋東西麼?
在我們手上就不同了,那是實實在在能發揮出它們應有價值的。”
房遺愛也不是個好東西,一番話把程處默等人說得麵紅耳赤的。
什麼叫他們隻能對那些牲畜發泄一二?他們但凡有點兒機會,誰不想建功立業呢?
隻是作為各家的嫡長子,他們的限製太多了。
當然,他們也羨慕房遺愛這些家夥。
當初盧正卿說,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這話用在他們身上其實也一樣。
要說他們不想去大明,嗬嗬,怎麼可能。
不說房遺愛他們這些人的前車之鑒,單說那是大唐太子,未來的大唐繼承人,這就值得投資了。
就以他們的眼光來說,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不要太穩。
隻是嫡長子這個身份,有些時候是好事兒,但有些時候也是弊端。
見眾人不言語,程處亮也是笑道“有機會你們真該去日月山看看,看看大丈夫該怎麼活?
成天的守著家裡那個爵位,未來能有多大出息?
好男兒不說誌在四方,但起碼要自己建功立業吧?”
“你以為我不想?”秦懷道聞言,當即便說道,“但家裡阿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作為嫡長子,這個時候,我能走?”
他也是一臉的無奈,而且,如今他的危機感其實也蠻重的。
秦瓊的身體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
而他連微末之功都沒撈著,這時候,要是繼承了家裡的爵位,他秦家的爵位就弱了一等。
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希望阿耶能多堅持兩年。
聽秦懷道這麼說,李景仁當即說道“帶你阿耶去日月山啊!彆看你阿耶的身體有太醫屬的太醫照顧,但真要說起來,我大明醫院,絕對比什麼太醫屬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