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壓力,其實全都來自龜茲王。
無他,當龜茲王征戰四方的時候,大家其實並不在意。
可當龜茲王歸家寡人的時候,大家都在意了。
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而遠在西北的幾大俟斤,其實在等的,也就是他的半個態度。
是的,隻有半個,另外半個還不是他們的。
當然,這一切龜茲王有所判斷,但也隻是判斷而已,此時此刻,他其實再無他路。
說破天也就一個字,殺!
可萬俟璞也不會慣著他,你要殺,咱就接著唄?
一時間,整個大趙王廷倒是殺了個旗鼓相當。
是的,旗鼓相當。
雙方還是克製了。
可不管他們如何克製,戰事卻是傳到了長安。
長安這段時間其實也在等,當然,他們等的不是龜茲王和大明廝殺,他們等的是高句麗的戰事。
一年了吧,這場大戰要是再拿不下高句麗,翻過了今年的冬天,哪怕是大唐也得撤兵了。
而且,大明的強勢其實已經讓很多人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不是。
如今,整個長安的氣氛其實很詭異。
而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之下,房玄齡終於將常科的製度弄了出來。
這天,朝會之上,房玄齡捧著笏板說道“啟稟陛下,微臣有奏。”
說罷,房玄齡便將自己的奏章從袖籠中取了出來,見李二點頭示意,這才繼續道,“之前陛下提議開常科,微臣與一眾同僚商議了數日,已經有了一個初步安排,還請陛下過目。”
說話間,房玄齡微微躬身,將奏章雙手舉起。
李二示意一側的內侍將奏章給拿了過來,認真地研讀了一番後,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房玄齡的能力是毋容置疑的,這點兒,哪怕是李二也從未懷疑過。
他之所以將此事兒交給房玄齡,看重的無外乎也是房玄齡的能力。
“此法甚好。”李二笑道,“將科舉分為三級考核,倒是一個不錯的提議。”
“陛下,不知如何三級考核?”就在這時,有人不解地問道。
房玄齡的計劃並不是每個人都知曉,這會兒大家也是好奇得緊。
李二見狀,擺了擺手,笑道“此事還是由房仆射給大家講解一番……”
房玄齡聞言,也是立馬說道“陛下之前提議開常科,的確是對我大唐學子的一個激勵,定期開科取仕,也能有效的填補我大唐的人才儲備。
至於說三科考核,也是之前本官和眾多同僚商議過的。
第一級便是縣試。
所謂縣試,就是各縣的學子統一考核,取一定名次,進入下一級,也就是府試。
同縣試一樣,取一定名次再次進入下一級,參加最後的科舉大比。
這樣一來的話,經過數輪的篩選,屆時參與科舉的定然都是各州府的佼佼者,如此一來,也相對公平一些。
而縣試,每年一次,次年府試,再次年便是科舉大比,整個周期下來,也就是三年開一次常科。
周期上倒也不算太長也不算太短,剛好合適。
當然,還有些不足之處,可能還需要諸位同僚指正。”
房玄齡還是很謙虛的。
眾人聞言,哪怕是那些武將也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還彆說,這法子倒還真不錯。
而就在這時,鄭旭卻站了出來,說道“房仆射,如此一來的話,那是不是對某些地方不公平?”
“嗯?還請鄭大夫指正。”房玄齡聞言立馬問道。
鄭旭說道“單從文教來講,有些州府的文教的確要比其他州府的好一些,諸如嶺南道的州府,在文教上麵讓他們和河南道比,沒可比性吧?
我們都知道,河南道是孔孟之鄉,本身就有濃鬱的文化氣息。
讀書人至少是嶺南道的數倍。
如果各州府都取一樣的名次,這對河南道的學子來說,競爭壓力是不是大一些?
相反,嶺南道的學子競爭壓力是不是又要小一些?
這其實都還沒什麼,可如果,嶺南道的學子頭名都沒有河南道學子落榜的成績好,這又何談公平?
當然,本官也知道這樣說不好,但事實就是如此。
不得不考慮啊。”
上首,李二聞言也點了點頭。
的確,這也是一個問題。
拿河南道和嶺南道做對比的話,的確沒什麼可比性。
兩者在這方麵,基本上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房玄齡聞言,卻是笑道“這個姑且好說,我們可以統計各州府的學子,按照一定比例取用。
適當的保持一定的公平。
當然,要說到絕對公平,那不可能,這一點兒,諸位其實都知道。”
他其實早就猜到了士家會發難。
沒辦法,就他們家裡的讀書人最多。
“還有一個問題。”就在這時,馬周也走了出來,說道,“諫議大夫既然提出了這個漏洞,可如果河南道的學子去嶺南道報考,又當如何?
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既然我河南道競爭壓力大,那會不會有一些人去嶺南道?和嶺南道的學子競爭?
下官就是出生於河南道,對於河南道還是有些了解的。
真要是有人生了這樣的心思,對於嶺南道甚至其他各地的文教而言,都將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畢竟,看不到希望的文教,最是讓人絕望。”
李二再次點了點頭,看向這馬周,也是相當的滿意。
的確,這是個問題,想著,他又看向了房玄齡,房玄齡卻是絲毫不慌,不緊不慢地說道“其實這也不是不能解決,屆時,我們以籍貫為準便可。
學子隻能在籍貫所在地進行考核。
當然,如果有人願意拖家帶口的將籍貫遷走,也不是不可以,這對很多地方來說,其實也是機會。”
既然做出了這個計劃,他其實方方麵麵都思量到了。
眾人又聊了一陣,這所謂的科舉製度也算是初步擬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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