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隨著張亮等人的戰死,不管是在大唐還是在大明,其實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張亮不重要,甚至可以說,很多人都沒在意過張亮的死活。
重要的是唐明兩國接下來的關係到底會走到哪一步。
如果不用戰爭就能完成兩國一統,那必然是兩國百姓最樂意看到的事情,但決不是兩國官員最樂意看到的。
彆看普西偌這會兒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可如果大明直接融入大唐,他可能第一個不答應。
很簡單,他也有自己的政治訴求。
這就是現實……
大明走到哪一步,對他們而言,也是尤其重要。
要不然,這麼多年的,他們為什麼死心塌地的跟著李承乾,而且還毫無怨言,不就是抱著對未來最大的期待嗎?
而在此時,大明宮中,長樂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自從她決議要法治大明以來,那是一點兒也沒閒著。
甚至去信請教李承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有時候,她甚至還會帶著眾人去各部實地走訪,力求掌握更多有用的訊息。
可以說,這些年在李承乾的熏陶下,哪怕是長樂,也給培養成了實乾派。
“法治最大的原則便是公平。”姚六說道,“這麼多年來,明王殿下在治理大明的時候,最看重的便是這個。
所以我覺得,既然要法治大明,那麼公平一定得放在第一位。”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商議,長樂她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章法了的。這麼長時間,怎麼也不至於無寸進。
“那你還不如直接照搬當初殿下提出的公平、公正、公開呢。”張小花聞言,搖了搖頭,這玩意兒,他們這些日月山的老人,其實早就見識過了。
當初日月山危在旦夕之時,為了讓大家之間的關係不生嫌隙,李承乾就曾提出過這個。
“我這話不是沒說完麼?”姚六一本正經地說道,“真要走法治大明的路,這些都是必須的啊。
如今,我大明最大的問題就是內部構造的成分問題……”
“小胖子,閉嘴。”都沒等姚六把話說完,長樂卻是連忙說道,“兄長曾說過,這個問題,在大明存在,但隻要我們沒有這種想法,那就不存在。”
她多聰明啊。
大明的組成是多民族的。
這是無法改變的。
“兄長說過了,在大明,我們都隻有一個身份,大明人。”
“對,大明人才是我們共同的身份。”張小花也是連忙跟著說道。
她對大明還是很有歸屬感的,雖然當年在涇陽的時候,她年紀還小,但那時候的很多事兒,她都還有印象。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跟著阿耶追隨殿下以後,不單單是她,就連她阿耶的臉上,都多了些快樂。
而且,在大明,眾人看她的目光和在涇陽,是不一樣的。
這可能有身份的原因,但絕不僅僅隻是因為身份的原因。
因為她發現,在大明,大家就算看待昔年如同她一般的人,眼神也是如此。
所以,她們這些人,很喜歡大明,也很認同大明人這個身份。
“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沒有。”武媚在一旁聽了半晌,她對大明倒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歸屬感,聞言也隻是說道,“真要想做到法治大明,首先第一條,考慮的不應該是法麼?
這才是法治的根本好吧?”
她這話一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兒茫然,半晌,長樂才說道:“算了,她後來的,不懂。”
眾人聞言,這才一臉的釋然。
武媚都呆住了。
“啥意思?我說錯了不成?”她來大明也有些年頭了,雖然也漸漸融入、適應了大明,但終究和長樂她們這些人不一樣,不是陪大明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沒經曆過大明最為艱難的時候,自然也難以理解長樂她們的很多東西。
“你沒說錯,法治自然要以法為重,這沒毛病,哪怕是鬨到我兄長那裡,他也挑不出個理來。”長樂想了想了,說道,“但在施行法治之前,最重要的卻不是法治,而是我們之前提到的三公,即公平、公開、公正。
這是老百姓信服我們所謂法治的前提,能理解麼?”
“不是,當我們就律法頒布下去,老百姓難道還敢不信服不成?”武媚有些費解。
她出生在大唐,而且還是公侯之家,自小聽聞和見識的便是如此,所以長樂她們說的那些,她真的不懂。
“這是大明,不是大唐,知道麼?”琢磨了一番,長樂說道,“大唐可以用你說的那一套,畢竟在那裡,啥都講個恩出於上,用兄長的話來說,在大唐,更遵循聖人之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在大明不是這樣的。
因為大明起家於微末之際,加之之前姚小胖說的,大明成分問題,所以大明從一開始,就很注重讓老百姓知道我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沒辦法,當時大明彆說兵力,就算人口也隻有數百之眾,借著日月山,硬撼慕容順數萬鐵騎。
那個時候,不給他們解釋清楚,他們很難看到希望。
而當時日月山,哪怕隻有數百人,但組成之複雜,你可能都不敢想。
在那個節骨眼兒上,公平、公正、公開,就顯得極為有必要。
而最後哪怕我們拿下了慕容順,甚至一舉占領了赤水源,但後麵幾年,我大明也是連年大戰,這個習慣也就被保留了下來。
現在,大家其實都習慣了,不單單是百姓,就連朝廷也習慣了。
所以,法治的保障,便是三公,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其實長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她就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至於武媚能不能領會,那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好在武媚天生就聰明,而且與生俱來有著從政的條件,一聽長樂這麼解釋,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這才說道:“這也不衝突,但法治的最後,還得是法,我們是不是得先從這個為突破口呢?
是以重典治國,還是以孝為本?又或者是以什麼彆的?
這法治,總得有個跟腳步是?”
“不,你搞錯了。”長樂搖了搖頭,說道,“法治,就是以法治國,如果硬要給它加點兒什麼東西的話,也隻能是情、理、法。
但法一定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