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王德全自然明白長孫衝的意思,如今長安坊間的謠言,影響的可不單單是他們的殿下,真要說起來,除了如今暫居東宮的那位表現得無欲無求的越王,最受影響的,便是一直在暗中窺視大位的蜀王了。
長孫衝笑了笑,說道“王侍郎隻管去做就是,大明發展到今天,遠不是隻言片語的謠言就能擊潰的了。
我們之所以將其當一回事兒,也不過是為了殿下回京之際,有個好心情罷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他們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家那位殿下有多看重民心。
從廉價的紙張,到大明的各類書籍。
從農具的革新,到長明物流。
李承乾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大唐的士子和百姓。
“要我說,哪兒有那麼複雜?”就在這時,房遺愛一臉不屑地說道,“這事兒擺明了是梁王乾的,人家屎盆子都扣我們頭上了,咱直接甩回去不就得了?”
李愔這事兒,做得並不算高明,雖然坊間如今對此深信不疑,但在一些特定的人群中,其實真不算什麼。
房遺愛的想法就很簡單,大不了大家都不要臉了就是,誰怕誰?
“說你沒腦子,你還不信。”一旁,程處亮說道,“如今人家占了先手,這時候就算你再這麼說,人家也隻會以為是有人在給梁王潑臟水,你覺得人家是信你,還是信梁王?
再說了,殿下終究還是大唐的太子,這事兒鬨出去,丟臉的隻是大唐皇室。
這個問題不要考慮的?
作為一個藩王,他不考慮,人家最多隻會覺得他是一個糊塗王爺,可作為東宮太子,殿下要是不考慮,人家會怎麼說?”
程處亮說完,長孫衝也順勢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個道理。
太子和王爺,那是不一樣的。
大家對這兩者的要求也是截然不同的。
很多事兒,李愔能做,李恪能做,哪怕是李泰也能做,但唯獨身為太子的李承乾,不能做。
“這不公平吧?”
“彆說什麼不公平。”房遺愛剛張開嘴,長孫衝便說道,“這世上,哪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殿下生來就是嫡長子,這就是公平!
殿下之前也說過,當初在太極殿上,盧正卿那句‘欲戴其冠,必受其重’說得沒錯。”
“這話沒錯,殿下的身份,確實讓那梁王占了便宜。”程處亮說道,“這事兒,其實解釋不清楚,隻能靠今後慢慢挽回殿下的聲譽了。
老百姓其實都是健忘的,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此番的影響早晚都會被淡忘掉。
不過我們如今最應該做的,是如何在這次事件裡吸取教訓,總不能每次都指望老百姓靠時間來淡忘吧?
要是這樣的事兒多來幾次,殿下哪裡還有聲望可言?”
“對,經過此番,老夫也意識到了言論控製的重要性,此番說到底,就是我們在言論控製方麵,沒有經驗,也沒有提防到,這才讓梁王抓住了機會。”自從謠言在長安滿天飛的時候,王德全便開始琢磨過這個問題。
以前,他們沒有意識到輿論帶來的影響,換句話說,以前的他們是沒有任何輿論戰的概念。
但李愔此舉,倒是給他們深深的上了一課。
長孫衝等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
“不知道王侍郎有什麼想法?”長孫衝問道。
“談不上什麼想法。”王德全說道,“但老夫覺得吧,能壓住輿論的,隻有輿論本身。
不管是老百姓也好,還是旁的什麼人也罷,新鮮感終究隻是一時的,如果我們能夠多多的收集一些各家各戶的隱秘,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隻管拋出來就是。
而且,這些所謂的隱秘,並不要多驚天動地,真要說的話,李家的媳婦兒和劉家的二郎有一腿兒,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最是能讓人津津樂道。”
“哪個李家?哪個劉家?”一聽這話,房遺愛頓時來了精神,說道,“不會是李績家的和劉弘基家吧?這消息勁爆啊,王侍郎,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一看到房遺愛這表現,王德全當即就大笑了起來,指了指房遺愛說道“老夫就說吧,這樣的隱秘,最是受人歡迎,不過老夫就是舉個例子罷了。”
“切。”一聽王德全隻是隨意的舉例,房遺愛頓時就興致缺缺。
不過長孫衝幾人倒是從中看到了機會,當即笑道,“就依王侍郎所言。”
“可該怎麼傳播?”程處亮有些疑惑道,“口口相傳的話,一來是真實性不足以保證,二來也容易讓人利用,三來嘛,效率太還是太低了。”
“這個老夫也想過。”王德全說道,“大唐不是有邸報麼?不過那都是供官員傳閱的,那我大明為何不能弄一種邸報,供天下人傳閱?
有我大明朝堂背書,一來是真實性足以保證,二來也不會被人利用。”
“這事兒得請示殿下。”長孫衝聞言,頓時也是眼睛一亮,但他卻是很清楚,這種事兒,決計不是他們幾個就能做主的。
“那是自然。”王德全說道,“老夫此番也想請幾位,一同聯名上奏,成與不成,就看殿下的態度了。”
“這事兒算我一個!”第一個跳出來的便是房遺愛,這麼有意思的事兒,怎麼能少了他?
長孫衝等人,也是紛紛點頭,他們倒不是為了湊熱鬨,而是真看到了這件事兒的可行性。
當下,眾人便開始草擬起奏疏來。
……
同一時間,遠在洮河郡的許敬宗,最近這小日子也是過得輕鬆愜意。
雖然張亮戰死了、李君羨也戰死了、劉樹義兄弟也沒能活著回到河州。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打仗那又不是他的事兒。
他如今,最主要的職責就是發展洮河郡的經濟。
而隨著當初劉樹義封鎖了唐明邊境往來,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抓著這個機會,他可是截留了不少商隊。
洮河郡也因此,在短時間內就繁榮了起來。
不說其他的,就在短短數月功夫,洮河郡新辦了工坊三十有餘,新開的酒樓客棧,更是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