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坐起來,謝清舟站在門口與村長說話,從她的角度上,她覺得他的背影特彆的修長挺拔。
院子外,陸陸續續的有人,江南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是隔壁的村民,來送飯。
謝清舟看著她一瘸一拐,掀起她的褲腿,看著她纏著紗布的腿,滲血了。
村長跟江南說,他跟謝清舟商議好了,她先走。
這邊的路,暫時也通不了,這裡的老人孩子可能都要背下去,然後安置。
江南同意了,她受了傷,也幫不了什麼忙,這個腿再不處理,可能要出大麻煩。
謝清舟背著江南下山,登山包掛在她的身上。
江南趴在他背上,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從半山腰的廟,山路不好走,他帶著登山杖,也有好幾次險些滑到。
“要不,我下來吧?”江南說。
“腿不想要了?”已經耽誤了一晚上了。
“彆說話。”他說。
江南隻好閉嘴,不去過分消耗他的體力。
“隻要下山,過了塌方的地方,我的車在那邊。”許久,他才說。
雖然直線距離不遠,但是從山背著個人下去,那是極其消耗體力的。
江南趴在他的背上,就看著汗水從他額角沿著他鋒利的下顎線滴落,她抿了抿唇,看了許久,終究看不下去,手指不停的擦著他的汗。
謝清舟歎了口氣,說來也是好笑,結過婚,有過一個孩子,他為她做的,這算是一件?
到了山下,水衝斷了路,蕭崇的電話終於姍姍而來,說他在他的車邊。
謝清舟氣喘籲籲的說自己的位置,他一個人,要跨過流水路麵,挺難的。
十多分鐘,蕭崇帶著兩個酒店的員工過來,掃了眼虛脫了似的謝清舟,先把江南帶上了車。
謝清舟到了車邊,把鑰匙扔給蕭崇,“太累,開不了車了。”
蕭崇也沒說什麼,倒是乖乖開車,前往醫院。
路上,謝清舟癱坐在副駕上一言不發,而江南坐在後座也是一言不發。
蕭崇各掃兩人一眼,覺得氣氛跟他想象的不一樣。
患難見真情呢,怎麼兩個人跟不熟似的呢。
江南的腿,一絲絲的疼,她望著車窗外綿延的山,霧氣繚繞,有些失神。
到了醫院,謝清舟坐在副駕上打電話,他伸手捂了下手機,對蕭崇道:“你先帶她去包紮,破傷風一定要打,我先處理點公事。”
蕭崇隻是掃了他一眼,抱著江南下了車。
傷口簡易的包紮,處理的還算得當,就是包紮完了,江南坐在那還出神。
蕭崇站在她麵前,“怎麼了,怕腿上留疤?”
江南抬眼看著蕭崇,“昨天晚上,你怎麼不找我?”
蕭崇看著她這副模樣笑了,“江南,你什麼意思,這是在怪我?”
“你為什麼要讓他一個人找我?”
“我故意的,給他創造機會……你都不知道,讓他去找你的時候,他可高興了,義無反顧,義不容辭,特彆積極。”蕭崇半點不愧疚。
江南唇線緊抿,嫌棄的推開他,拖拉著剛包紮好的腿,就去另一個診室去尋人。
隔了兩間診室,江南還是看到了謝清舟,他身上的衝鋒衣脫了下來,裡麵的長t被汗水浸濕,最嚴重的是他的胳膊,上麵浸透了血,需要用剪刀把袖子剪下來,她站在門口,看到了他的傷口嚴重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