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循著記憶,找到了延趣殿前殿的一間房門前。
“應該是這裡沒錯了。”
其他房間此時都已經滅了燈火,隻有這裡還亮著光。
李玄見四下沒人,便悄悄摸了過去,在窗戶邊露出一隻眼睛和一隻耳朵,往裡麵偷偷看去。
一張床前,此時正圍著四五個人,看起來都是才人打扮。
“唉,她這也太慘了。”
“也不看看是誰打的,以王素月那蠻勁兒,她這已經算不錯了。”
“胡雁秋也是,竟然被那個梁楚楚耍得團團轉,真是……”
“好了,你們也彆說風涼話了!”
這幾個女子都背對著窗戶,但聽聲音都是年輕的女子。
其中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們沒完沒了的閒話。
“人都什麼樣了,還在這說有的沒的。”
“那怎麼辦嗎?王素月今日再次侍寢,已經領先我們不知多少,這一次投入這麼多的精力,結果反倒讓胡雁秋……”
其他人看了看床上頂著一個豬頭,被包裹嚴嚴實實的胡雁秋,也不好再說什麼。
先前那個聲音嚴厲的女子剛才正在給胡雁秋包紮傷勢。
她的外傷倒不嚴重,休養一陣子總是能好的,隻是這段時間見不了人,侍寢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了。
恐怕傷得最嚴重的還是她的自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王素月扇耳光,隻怕扳不回來這一局,以後就沒有辦法在王素月麵前抬起頭了。
“胡雁秋這一次也不完全是一無所獲。”
其他人紛紛麵色古怪的看著聲音嚴厲的女子。
還有人心直口快的問道:“收獲個豬頭啊?”
其他人紛紛轉移了目光,看向說話之人。
“這話你能當麵說嗎?”
哪怕胡雁秋現在昏迷不醒,那也不能說出口啊。
這一次胡雁秋吃癟那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嗎?
是在場她們所有人的事情。
所以她們此時才如此鬱悶。
可人一紮堆,總有那麼一兩個缺心眼的。
聲音嚴厲的女子歎了口氣,接著才解釋道:“至少能看清梁楚楚的立場了。”
“本以為她在王素月身邊,能起到什麼作用。”
“現在看來她是鐵了心當好這個奴才了。”
“以後梁楚楚便是敵人,無需再念舊情。”
此話一出,其他眾人心中一凜,齊齊安靜下來。
這時,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此事到此為止,之後我們休息的時候抽空輪流來照顧胡雁秋就是,不要再勞煩梅姨。”
“她這一次出麵幫助我們,本就冒了風險,可能被王素月和魏公公那邊注意到了,接下來要保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