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騙我這隻小貓咪吧!”
對於李玄的目光,永元帝雖然很不爽,但也無可奈何。
他堂堂大興天子跟一隻貓生氣還犯不著。
“那他為什麼找安康?”
“即便是想在皇家尋求助力,也應該有不少更適合的人選吧?”
李玄質疑道。
永元帝並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問道:
“這個金錢幫幫主送安康地下產業是什麼時候的事?”
李玄仔細回想一番時間點,然後答道:“重陽宴會之後,也就是安康跟那長安知縣杠上,找他罪證的那段時間。”
“當初給長安知縣定罪時,陳曇主動找上門來當汙點證人。”
“那就對了。”永元帝點點頭,接著說道:“安康在重陽宴會上高調獲勝,觀眾們乃是京城所有貴族。”
“此後調查長安縣令,正好驚動與之勾結的金錢幫。”
“而金錢幫幫主和當初處理長安縣令一樣,處理了金錢幫的地下產業。”
“如此看來,不管是長安縣令,還是當時的地下產業,都已經不被金錢幫幫主所掌控了。”
“查一查當時長安縣令和地下產業的背後之人,就不難查出我們這位幫主的敵人是誰。”
永元帝三言兩語之間,為李玄點明了之後的方向。
“長安縣令是張家的人,背後除了張家,還有清舒殿。”
“至於金錢幫的地下產業,伱讓內務府幫你查一查。”
“他們接手產業的時候,肯定與之有過衝突,暗地裡交手過幾番。”
“這種太小的事情,內務府不會特意上報給我,但應該都會留下記錄,進行留意。”
說到這,永元帝不免歎了口氣:
“但若沒有猜錯的話,應該跟朕的那位皇叔脫不了乾係。”
李玄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更是狐疑的看向永元帝,那小眼神要多不信就有多不信。
“猜能猜這麼準?”
“你是不是早有情報了?”
李玄靠近過來,用尾巴戳一戳永元帝。
永元帝昂首閉眼,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
見他這個反應,李玄也不禁嘀咕起來:“難道真有這麼神?”
李玄雖然認為永元帝是窩囊廢,但並不認為他是一個無能的皇帝。
相反,永元帝或許乾的比大興大部分皇帝都要好。
這時,永元帝微睜雙目,幽幽說道:
“這大興的古怪事,隻要往上查,基本都能查到朕那位皇叔頭上。”
永元帝這麼一說,李玄這才信服。
“哦~”
“原來是早有經驗啊!”
“你早這麼說,我不就信了。”
要不然,李玄還以為永元帝突然開竅,多智如妖了呢。
“那陳曇的請求如何處理?”
“真的要讓安康成立一個新的幫派嗎?”
這事讓人顧慮的一點就是,會不會從安康公主身上,聯想到永元帝。
到時候,若是叫人知道古董炒作的背後有永元帝的身影,隻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容易獲利。
而且朝堂上的官員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會在鄭王的示意下,以此大做文章,甚至把以前的屎盆子也扣在永元帝的頭上,就說他一心斂財,目無國事,隻顧搜刮民脂民膏。
若真是這樣,即便永元帝賺了大錢,也得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可以成立新的組織,但要慢。”
永元帝給出了指示。
“儘可能的拖到此次炒作結束之後,並且由安康私下組建,最好弄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名號。”
“把那些金錢幫老幫眾重新吸引過來,也能通過他們,反查幕後之人。”
“將安康的存在模糊起來,信則有,不信則無那種。”
永元帝的這個要求有些奇怪,但看他的神色,顯然是沒有打什麼好主意,也不知道又想著怎麼坑人呢。
“拖那麼久,恐怕陳曇受不住的吧?”
“給他逼急了,遲早把安康公主抖出去的。”
李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陳曇作為當事人,明確知道四海賭坊現在歸誰管。
他將此事說出去,那些被坑的豪門大族自然會把賬算到安康公主的頭上。
更有心之人,甚至不難猜到背後有永元帝的存在。
“他急了,你就給他一些實際的進度就是了。”
“學那烏龜,彆人拱一下,你再往前走一步。”
瞧永元帝說這話的模樣,恐怕是沒少被這種辦法折磨。
現在,又輪到他教李玄用這種辦法應付彆人了。
李玄想了想,覺得用這種辦法,陳曇也說不了什麼。
陳曇就跟被眼前的胡蘿卜吊著的驢一般,隻能替他們背著黑鍋,直到走完這一程了。
“遇到困難就內務府幫忙,總之不能耽擱了此次的炒作。”
永元帝下達了明確的命令。
畢竟,李玄這番炒作還沒有徹底結束,就給他帶來了如此財富,豈能讓永元帝為了這些小事就此中斷。
他一開始由於種種情況的擔憂,隻是想將前線的衝突擴大,製造戰爭的假象,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隨著底氣越來越足,永元帝都不禁開始考慮要不要真的趁此機會,發動一場真正的戰爭。
隻要戰爭打響,並且能夠持續一段時間的話,將勳貴一方更多的勢力招攬過來就不成問題。
到時候,借著戰爭的名目,清洗鄭王手下的勢力,也能順理成章。
“再等等,還是再等等看吧……”
永元帝現在是走在鋼絲上,容不得他不多加小心。
這段時間,他借著備戰不力的罪名已經拿下了不少朝堂上的中堅官職。
隻是,即便他將自己的人送上這些位置,但隻要上下不通,便也隻能束手無策。
當官就是這樣,誰都不叼你的情況下,即便你是宰相也不好使,頂多就是個吉祥物罷了。
被永元帝提拔上來的新任中書令就是這麼個情況。
在上級和下級都在針對你的情況下,你也保住一個庸碌之才的名頭,都算你有能力了。
大多都被打上了無能的帽子,什麼工作都無法順利開展,最後隻能被憋屈的彈劾罷官。
因此,永元帝並沒有被這些短暫的勝利而衝昏頭腦。
“阿玄,炒作一事還得多多上心!”
李玄鄙視一眼永元帝,果然是叫他嘗到了賺錢的味道,無法自拔。
他先前就曾警告永元帝,不要沉迷這些金融手段。
永元帝似乎也想起了這些,當即尷尬的說道:
“如今情勢所迫,不得不如此啊。”
“你說的事情,我都記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