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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城的城牆還是那麼宏偉。
雖然這已經滿是油漬和汙垢的城牆上,經常能夠看到一些木板和鐵皮修補的痕跡,但投下的陰影,依然讓所有正在城門口排隊的人有一種先天上的敬畏感。
黑暗剛剛消退,天才蒙蒙亮,但南城區的城門口位置也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長的隊伍,這都是‘有幸’能夠獲取到內城一些臟累崗位的務工人員。
因為身份的差距,以及內城高昂的生活成本,絕大多數務工人員都是一大早進入,晚上回來。
而且內城城門口本身雖然很寬,但為這些務工人員通行的地方卻隻有不到一半的口子,旁邊明明是更加寬敞可以直通內城的道路,但他們卻還要排隊朝著城牆內部的建築七彎八拐的繞一下。
檢查身上是否攜帶武器、違禁品,同時還得檢查身上不能太過臟亂,經過了繁瑣的程序後,才能算是正式進入內城。
人群中抱著嬰兒的婦人也不在少數,挺著肚子的孕婦也同樣都在排隊,順著隊伍慢慢前進。
“阿蘭啊,本來你應該還能休息兩天的,實在是沒辦法,哎……”
一個看上去頭發已經雪白,臉上滿是風霜的瘦老頭,排隊在陶蘭前麵用有些歎息的口吻說到。
“我知道,小梅也不容易,她還是頭胎吧。”
陶蘭略顯清秀的臉上還帶著些許蒼白,身體還顯得有些虛弱,不過低頭看了看胸前布兜兜裡小瘦猴似的寶寶,臉上還是泛起了一絲母性的光輝。
這一份工作來之不易,她和她的家庭都承受不起這一份損失。
“等下把八號街區分給你,那邊的活相對輕點,我們做完後會來幫你的。”
小老頭應該是他們的班頭,做出了一些調整。
對孕婦和哺乳期的女性有一定傾斜,這是公司都在推行的,不管是炮灰積分還是工作安排多少都有點。
但,這也隻是相對而言!
“好,謝謝三伯。”
陶蘭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領班是公公的堂兄,平日裡多少還是能照顧點的。
隻是活擺在這裡一定要做完,碰到同時早產,這著實也是沒有辦法。
她隻要不頂上,有的是人搶破頭皮過來。
這份工作安全穩定,比父母的收入還高,可以算得上難得的優質工作了。
特彆是對自己這種天賦平凡,又沒什麼其他能力的婦人來說更是如此。
“蘭姐,你說咱們一直不犯錯多久能拿到姐夫那種工卡啊,可以直接從旁邊進入內城。”
後麵一個年輕小夥,看著旁邊那寬闊通道裡,偶爾快速通過的幾人,臉上也滿是羨慕。
他們的身份卡隻能單天進單天出,過夜都不行,偶爾遇到必須要過夜的情況,還得上麵批條子下來才能自費在多人旅館湊合一晚,花費頂的上一天的收入了,每天還得接受這種檢查。
但更高一級的工卡就可以直接通過旁邊簡單的盤問就正常出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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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蘭的丈夫就是那種工卡。
聽到後麵工友的話,陶蘭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前麵三伯都已經工作這麼久了,還得跟著一起排,幾乎是沒什麼可能的,隻是有個盼頭在前麵吊著。
而且就算拿到了其實也就這樣,自己丈夫有長期工卡,可一直也小心翼翼,生怕觸犯了什麼而被降級,起早貪黑沒區彆。
偶爾碰到加急的事,因為有著長期工卡的關係,還得留下來過夜。
內城不能露宿街頭,哪怕環境最差的大通鋪一晚上也得10點願力……
不過就在陶蘭想到這裡的時候,一聲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姐,身體不要緊吧。”
轉頭看去,就看到了壯實了一圈的陶玉正在隊伍外關心的看著自己。
見到小弟來了,陶蘭臉上也顯得有些驚喜,眼睛都笑眯了
“老七,長個子了呀,以前還沒我高的,人也壯實了。”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比了一個高度手勢,踮起腳摸了摸陶玉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