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侯的臉色則越發暗沉。
……
陳觀樓的家中,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想都想不到的客人。
教匪張道合!
“你竟然膽敢出現在京城!”
陳觀樓暗暗吃驚。這年頭混教的人,都這麼狂放不怕死嗎?
“你信不信,我吼一聲,很快就有錦衣衛來抓你。等待你的,必定是淩遲處死。你應該很清楚,錦衣衛抓教匪最積極,老皇帝也是最恨教匪。”
張道合就坐在陳家書房,占了陳觀樓的上方寶座,一副反客為主的模樣。
陳觀樓哼了一聲,站在門口,雙手抱胸,冷眼看著對方。
張道合輕聲一笑,“我來,是想和陳獄吏做一樁買賣,你不必如此防備我。至於報官,你是獄卒,職責是管犯人,而不是負責抓犯人的衙役。再說了,天牢跟隔壁錦衣衛,關係沒有好到替對方攢功勞的地步吧。”
“你是教匪,還是逃犯。因為你,我吃了掛落,受了責罰。你說我該不該報官抓你。”
“陳獄吏這話,哄哄不知情的人還行,哄我就算了。據我所知,因為詔獄走脫了太多犯人,最終詔獄承擔了一切責任。天牢這邊,你們除了走脫我一個,什麼損失都沒有。何來吃了掛落一說。”
“你倒是清楚得很。莫非,你在天牢有內應?”
“哈哈,陳獄吏真會說笑。真有內應,我還需要外援幫助逃獄嗎?大可以靠內應幫忙,自行離去。”
“你否認沒有用。你的外援能準確找到你的牢房,並順利將你帶走,還說沒有內應,你當我三歲啊!”
陳觀樓滿是譏諷。
張道合拱拱手,“陳獄吏目光如炬,沒錯,我在天牢的確有內應。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內應是誰?”
“你會說嗎?”
“當然不會。”張道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陳觀樓嗬嗬冷笑,“那我不問。”
“既如此,你不妨先聽聽我的買賣,價錢好商量。”
“什麼買賣需要你親自出麵?”陳觀樓狐疑地盯著對方。對方不管不顧,跑到他家裡,坐在書房內,被他堵住門口也是一副鎮定的模樣,絲毫不慌。到底有什麼依仗?
憑什麼這麼囂張?
一個上了海捕文書的逃犯,一個教匪,如此狂妄,既不遮掩容貌也不遮掩行蹤,就跑到他家裡談買賣。
嘖嘖……
這年頭膽敢乾殺頭買賣的人,果然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
“大買賣!我聽人說,陳獄吏除了古玩字畫的買賣外,也有開展幫忙撈人的買賣。正好,我想請你幫忙撈個人,價錢好商量。”
張道合擺出一副不差錢的闊爺模樣。
陳觀樓看著對方,格外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