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這個態度真是令人意外。
“你對於相彈劾忠王一事,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難道,你早就知道了此事?”陳觀樓猜測道。
之前謝長陵要和於照安通信,委托他幫忙代送,他沒答應。事後他也沒關注。如今看來,私下裡兩人肯定有了勾兌。
“難不成,是你讓於照安彈劾忠王?”陳觀樓大膽猜測,狂開腦洞。對於這幫聰明人,對於他們的行事作風,就是要放飛腦洞。以普通人的行事風格去揣測,絕對錯。放飛後的腦洞,或許能追上這幫聰明人深沉的心思。
謝長陵挑眉,嗤笑,“我何德何能,能讓於相聽我的。陳獄吏,你和於相打過交道,你應該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你認為我有資格讓他聽我的嗎?”
這個,嗯,有道理。
於照安那麼自負的人,絕不會被人左右。
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
“想要說服於相聽你的,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符合他的利益,他沒道理拒絕你。”
陳觀樓如此說道。
謝長陵攤手,“我兩手空空,自身難保,我拿什麼打動於相。陳獄吏,你莫要猜了。你的猜測,真是令人發笑,儘管很有創意。
至於於相彈劾忠王一事,這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於相初任宰輔,又適逢楚王起兵作亂,他必須拿出點東西彰顯本事,取悅陛下。還有什麼比彈劾忠王更值得做的事情。
畢竟,楚王起兵作亂,多多少少同忠王還是能扯上一點關係,如果忠王沒有被廢,楚王自然不敢動彈。
陛下心胸狹窄,絕不會承認是他自身的原因促使楚王作亂。誰來承擔這個責任?除了忠王,找不出第二個。也就是說,遲早,陛下都會將楚王作亂的責任安插在忠王頭上。於相隻是提前一步罷了。”
“你早知道楚王會作亂?”
“我要是能未卜先知,忠王豈能被廢?”謝長陵氣笑了,“我要是能未卜先知,此刻坐在龍椅上的人就該是忠王,而我,才是那個最年輕的當朝宰輔。”
他氣呼呼的模樣,看起來生動了許多,不複之前的死人樣。
陳觀樓暗暗鬆了一口氣,他之前還擔心謝長陵會不會偷偷尋死,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
“你竟然會嫉妒於照安?”他像是發現秘密一樣,調侃道:“謝大人,你可是狀元。於照安隻是兩榜進士。而且你才是三十出頭。”
謝長陵冷哼一聲,“三十出頭就不能做宰輔嗎?我難道比朝中那些老頭子差?除了資曆不如他們,我樣樣都比他們強。”
學神的自信心,無人能及。
“你說的那幫老頭子,人家也是狀元榜眼探花,不比你差。”陳觀樓吐槽道。
“但他們已經落伍了。”謝長陵譏諷道,“一個個老頑固,老傳統。朝中如同一潭死水一般。難怪會被陛下壓得死死的,竟然玩出了兵變廢太子,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事。竟然還乾成了。
陳獄吏,你也是讀書人,你可曾在正史野史見過兵變廢太子嗎?你可曾見過像李良程那般無能的宰輔嗎,被陛下耍得團團轉就算了,陛下要廢太子,竟然毫無還手之力。一群廢物!”
謝長陵氣得鼻孔微張,一拳頭砸在牆壁上,牆灰落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