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宮裡頭的太監,有記錄出過好幾個宗師,皆是朝廷鎮壓江湖宗門的利器。
“殿下,可要歇息?”
內侍李公公來到身邊。
李公公是忠王的第一心腹,自小就在他身邊伺候。
砰!
窗棱碎裂!
忠王垂首看著手中的木頭碎屑,麵露譏諷,“於照安好大的膽子,把孤當猴一般的戲耍。一個個,都將孤視作落水的鳳凰不如雞,是個人都要來踩上一腳。”
“殿下,消消氣,手傷著了。”
“這點傷勢又算得了什麼。比起孤這半年來所遭受到的屈辱,這點傷不值一提。你說說,於照安到底有何目的?”
“奴婢愚鈍,猜不透於相的想法。殿下可要按照計劃彈劾於相?”
“當然要彈劾他,不僅要彈劾他,還要大張旗鼓的進宮告狀。”忠王低頭悶笑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這可是他給孤安排的路,孤必須將這場戲好好唱下去,不可辜負了於相的好意!”
他重重咬著‘好意’二字。很顯然,忠王內心根本不相信於照安真的對自己充滿善意。
“隻可惜魏老不肯替孤出頭,隻肯保孤平安。旁的什麼都不肯做。”
忠王語氣裡充斥著不滿和怨憤。
李公公四下看了眼,小心提醒道:“殿下慎言。魏公公無處不在。”
“怕什麼!他答應了母後,自不會食言。”
忠王冷哼一聲,一腳踢翻了腳蹬,心中滿是鬱氣。
“孤已經錯了一次,這一次絕不能出錯。伺候筆墨,孤現在就要上本彈劾於照安這個奸賊。”
忠王忙碌的同時,錦衣衛也沒閒著。
蕭錦程親自進宮麵聖,很快得到召見。
“……卑職無能,隻聽到忠王同於相爭吵,辱罵於相是無恥小人。於相似乎並不在意忠王的態度。緊接著魏公公出現,卑職不敢再聽,隻得趁魏公公出手之前離開。卑職沒能完成陛下交道的差事,卑職死罪!”
蕭錦程老老實實跪在太極宮正殿中央,頭埋著。
老皇帝丟下手中的拂塵,起身,邱德福趕緊上前攙扶。
“你說魏無病那個老家夥去了忠王府?”
“正是。就在忠王驅趕於相的時候,魏公公突然出現。卑職修為低下,隻得離去。”
“不怪你。他可是宗師啊!”老皇帝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笑出了聲。隻是,笑聲過於奸邪,令人不寒而栗。
蕭錦程頭都不敢抬起,老皇帝喜怒無常,他身為老皇帝的狗,老皇帝要殺他隻需一句話,都不需要經過政事堂,無需三法司會審,無需明正典刑,殺了就殺了。
“老三是個有福的,魏無病重信諾,會一直死保著老三,甚至不惜同朕翻臉。這個老家夥。”
說到老家夥三字,真是又恨又厭又依賴。
邱德福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他瞥了眼還跪著的蕭錦程,揮揮手,示意對方趕緊離開。彆杵在地上,否則就要當炮灰。
蕭錦程得了暗示,心中感激不儘,不等老皇帝許可,就悄悄退出了大殿。
砰!
剛出大殿,就聽到裡麵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肯定是又掀翻了什麼物件擺設。
蕭錦程不敢多想多猜,急速離開是非之地,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