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寧眉眼一挑,“私賬也沒貓膩。”
“哪有什麼私賬!老孫,你可不能平白汙我清白啊!你自己說說,從去年我擔任甲字號大牢獄吏以來,你從甲字號大牢拿的錢是不是多了?我要是有私賬,你的收入還能增加?虧我一心一意惦記著你,你倒好,反過來懷疑我做私賬,私下貪墨錢財。你真是……難怪獄卒們都說,刑部的人全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渣滓。”
陳觀樓痛心疾首啊!
被誤解,被冤枉,被誣陷的痛苦。
私賬?
找出來就有。
找不出來那肯定沒有啊!
傳聞?
傳聞能當真,還要律法做什麼,還要三法司做什麼?這裡可是刑部,凡事講究證據。沒有證據就是汙蔑。不像都察院禦史台,全憑一張嘴辦案。
“你還一心一意惦記本官?”孫道寧氣笑了,“難道不是一心一意算計本官?陳觀樓,你聽聽你說的話,你要臉嗎?”
陳觀樓拍著自己的臉,“我這張臉,生死都是大人的皮。大人認為我該要臉,我肯定要臉。大人要是認為不該要臉,我就不要臉。”
孫道寧歎為觀止。儘管已經見識過多次,依舊被陳觀樓不要臉的精神給再一次折服。
“你真的不該窩在天牢。你應該上朝,去跟那幫言官禦史的對噴。你肯定能噴贏他們?”
“老孫你這是怎麼了?言官禦史跟你難道不是同一陣營?你們這幫文官,莫非在內訌?”
“什麼同一陣營,不要胡說。那幫言官禦史就是瘋狗,逮人就咬。算了算了,不說這些。”孫道寧略顯煩躁。
陳觀樓心領神會,“有人跟你爭搶刑部尚書的位置?你搶不過對方?不能吧。你在刑部當差這麼多年,這裡都快成了你的一言堂,你竟然乾不過區區一個競爭者。你彆告訴我,尚書的位置還存有變數,你要是當不上尚書,我吹出去的牛誰來負責?”
“你吹的牛關本官屁事。”孫道寧氣壞了。每次遇到陳觀樓,都會頻頻破防。打又打不贏,罵又不能罵,還要忍著對方以下犯上,不合規矩的種種行徑。
誰當官像他這般窩囊。
擺在桌麵上的銀票,是錢嗎?
非也!
分明是窩囊費!
孫道寧氣得不管不顧,再次端起殘茶降火。
“老孫,真存在變數?我牛都吹出去了,你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滾滾滾……”孫道寧不耐煩的揮手,“你要是真有心幫本官,就彆自作主張。乙字號大牢,你以後少管事,最好彆管事。管好甲字號大牢就行了。”
“我可是獄丞!”陳觀樓不得不強調一下自己的身份。
孫道寧哼了一聲,“蕭規曹隨!這是本官的命令,甲字號大牢和丙字號大牢隨你折騰。乙字號大牢,你給本官離遠一點。裡麵關押的人,不需要你來操心。”
“真不用我操心?”
“記住本官的吩咐!莫要節外生枝。你不給本官找事,私賬一事本官也能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要是故意找事,本官也不介意讓六扇門進駐天牢,好生查一查裡麵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