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暗暗罵娘,皇帝這囑托太委婉了,郭誌未必理會得到,看來救人隻能我自己想辦法了。
他想了想說道:“那你先把天牢的高手都撤走。”
郭誌一臉吃驚:“可這樣一來欽犯跑了怎麼辦?”
祖安說道:“在這皇宮內院之中,他們怎麼跑?再說了,他們身上還有繡衣使者的勾魂索禁製呢。”
郭誌有些為難:“可為什麼忽然要撤走侍衛高手啊。”
祖安拉他到一旁小聲說道:“我想給那些欽犯造成一個假象,讓他們誤以為有機會逃脫,這樣有了生的希望,他們就會開始惜命,心防就會有鬆動,我就能探得更多的情報。”
郭誌眼前一亮:“祖兄弟這招果然高明,難怪上次能問出那麼多情報。”
說完他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讓手底下的人撤走,隻留下一些最低級的獄卒,保持天牢的正常運轉。
布置完這一切過後他跑出來和祖安說道:“祖兄弟你自便,最近鬨刺客皇宮加強了戒備,我還得去巡邏,就不配你了。”
“那下次請郭兄喝酒。”祖安拱了拱手。
“好叻!”郭誌揮了揮手,帶著手下的人離開了。
祖安默然,這家夥看著一副憨憨的模樣,可能坐到這個位置又哪有笨人?
自從上次差點被程雄憑借一點蛛絲馬跡咬死過後,他就再也不敢小瞧這些宮裡人的智商了。
郭誌顯然是猜到自己要做什麼,所以故意撤得遠遠的,不想和這件事有半點沾染。
當然如果不是皇帝暗中囑咐過他,他也不可能這麼配合地撤走高手。
收起心緒,祖安直接往天牢走了進去。
此時天牢最深處的牢房之中,幾個人正在竊竊私語。
“長老,火先生,這麼久了那人為何還不來救我們?”說話的是古月一,這些日子他盼星星盼月亮,結果越盼越失望,心中也越來越煩躁。
“天牢之中救人哪有那麼容易的,耐心等待便是。”長老孫履真睜開眼睛說道,儘管渾身都是血汙,但他雙眼依然炯炯有神。
“會不會他根本就沒打算就我們?之前隻是故意騙我們的?”古月一話一出口,臉色越發慘白,他越想越覺得可能。
孫履真和火散人也陷入了沉默,其實他倆也隱隱有這樣的猜測。
“稍安勿躁。”孫履真終究還是沉得住氣些。
一旁的火散人也說道:“不錯,此番入宮行刺,我們本來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來的,人家能救就慶幸,不能救也是意料之中。”
古月一臉色陰晴變幻,心想你倆都一把年紀了,當然是活夠了,我還年輕呢。
他甚至尋思著,如果祖安真的食言,他就向郭大人舉報,看能不能用這個秘密,換自己一條命。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沒想到火散人竟然這般豁達,實在讓人佩服。”
幾人又驚又喜,紛紛回頭望去,看到祖安站在不遠處,一群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大家雖然將生死都置之度外,但能不死肯定還是更好的。
不過注意到他身後站著的一隊獄卒,一群人臉色又有些變了,古月一顫聲說道:“你……你不會是來殺人滅口的吧?”
祖安笑了笑,正要回答,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鬨聲,幾個獄卒從樓梯上被推得滾落下來。
隻見八個金甲侍衛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嘴裡還厲聲說道:“不長眼的東西,齊王殿下要見的人,你們也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