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未必記得住讓她笑的人,但永遠忘不掉讓她哭的人。
在祖安身上留下了好幾個牙印過後玉煙蘿方才消氣,正要放開他之時,旁邊傳來一陣冰冷的聲音:
“我當是誰有這麼大本事救了玉煙蘿,原來是你啊。”
玉煙蘿心中一凜,急忙回頭望去。
祖安則是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因為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不是燕雪痕又是誰。
果然不愧是大宗師,來到身邊這麼近的距離了,自己竟然都沒察覺到。
“原來是仙子姐姐。”祖安打了個哈哈,和她拉起了近乎。
“仙子姐姐?”燕雪痕疑惑於這個稱呼。
祖安說道:“之前每次見到你,那些老百姓都會私底下稱呼你為仙子,在我看來,這個稱呼實在太貼切了,隻有這個詞才能形容姐姐的出塵脫俗。”
他一邊忽悠著,一邊暗暗思索著逃跑之法,對方顯然是來者不善,真起衝突了,以她大宗師的修為,自己這邊很難有勝算啊。
燕雪痕:“……”
“哼,沒記錯的話,上次你好像還罵我什麼來著吧。”燕雪痕冷笑道,不知道為何,其他人這樣誇她,她根本就不屑一顧,可這家夥這樣說,倒是讓她有些受用。
當然她也不傻,自然不可能被幾句馬屁就忽悠得找不著北了。
“這絕不可能,姐姐這麼仙氣脫俗,哪個混蛋又舍得罵呢。”祖安正色說道。
燕雪痕麵無表情:“有本事敢當著雲間月那女人這樣說麼?”
祖安呼吸一窒,心想不小心把教主姐姐給罵進去了。
燕雪痕冷哼一聲:“你就是通過這種油嘴滑舌來騙了旁邊這個美杜莎的麼?”
玉煙蘿不滿道:“還請燕觀主自重。”
燕雪痕懶得理她,而是徑直望向祖安:“當初本座就說你並非初顏良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你身為朝廷命官,竟然貪圖美色,私自救走朝廷欽犯,勾結妖族,此罪一旦落實,天下又豈會有你立錐之地?初顏當初怎麼就看上了你這樣一個貪花好色的人。”
祖安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燕觀主,本以為你堂堂大宗師,應該見識不凡,今日一見沒想到也和那些普通人一樣。”
“你在教訓本座?”燕雪痕眼神變得冷冽起來。
“隻是在和觀主講道理而已,”祖安答道,“人族之中有好人,也有敗類;同樣,妖族裡麵也有好有壞,玉煙蘿在雲中城這麼多年,可曾有過半分殘害人類的事跡?相反,他還不知道幫助了多少貧苦百姓。”
“觀主不持劍鏟除那些魚肉百姓的無良權貴,卻來對付與人為善的她,這到底是修行的什麼?”
當著燕雪痕的麵,否認玉煙蘿的身份也沒意義,隻能從其他方向入手。
燕雪痕柳眉欲豎,叱道:“黃毛小兒又懂什麼,你沒經曆過當初人族妖族大戰,自然不知道妖族險惡,我們白玉京以守護人族為己任,又豈會因為你隻言片語壞了道心?”
“那好,既然是守護人族,”祖安隨手往玉煙蘿一指,“她父親是人族,她身上也有一半人族的血脈,你為何不保護她?”
“她從小生活在人類世界,接受的是人族的教育,你看她現在從頭到腳,到底是更像人還是像妖一些?”
燕雪痕皺了皺眉頭:“你都修行到如此地步了,竟然還如此執迷皮相?妖族往往都是靠血脈傳承力量,等到有朝一日,她的血脈覺醒,自然是妖性占據身體主導。”
祖安答道:“妖族靠血脈傳承不假,人族同樣也是靠知識傳承,玉煙蘿接受了這麼多年人族的傳承與教化,難道就真比不過妖族的血脈麼?如果真是這樣,當年妖族又怎會敗給人族?”
“強詞奪理!”燕雪痕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說這麼多還不是因為你貪念她的美色,她如果不是長得這麼漂亮,你又豈會冒這麼大的險救她?”
這下連玉煙蘿也好奇地望向祖安,想看他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