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對此十分無語,普通人的身體還真是脆弱啊,明明自己沒有被那涇河龍王鬼魂嚇到,為何身體還是一日不如一日,難道之前被鬼氣所侵造成的麼?
他原本想親自去長安的土地廟拜訪一下那位菩薩,結果臥床不起,隻能派人去請,以她的段位應該有法子給自己驅邪的。
結果去的人無功而返,並沒有見到那位菩薩,隻帶回了一條模棱兩可的傳話“機緣未到,不可強求”。
祖安尋思著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機緣?
這些日子他又派人去找袁守城進宮,想看看他的底細,誰知道他早已人去樓空,說是四處遊曆堪輿風水去了。
祖安暗暗冷笑,其實這樣的結果並沒有有出乎他的意料。
於是他索性直接找魏征,對方既然在地府已經有神職,對付這種龍王鬼魂也算專業對口。
魏征有些為難:“回陛下,臣如今還是肉體凡胎,沒有正式履職,所以很多神通還沒法使用,之前能斬龍王也隻不過是因為天庭降旨的緣故,隻不過要對付這涇河龍王並不難,可讓尉遲恭、秦叔寶兩位將軍守在門口,兩位將軍一生征戰,身上煞氣逼人,連鬼神都要敬而遠之。”
祖安表示同意,他清楚經曆了這件事,尉遲恭和秦叔寶被民間當做門神,經常拿他們的畫像貼在門上。
接下來有尉遲恭和秦叔寶守護,效果確實好了很多,祖安半夜並沒有做噩夢,也沒有什麼鬼物來侵擾。
隻不過尉遲恭和秦叔寶如今畢竟是凡人,夜夜值守身體扛不住,然後祖安便讓畫師將他們畫成畫像貼在門上。
可沒安定兩天,又有鬼物從後門來襲擾,於是魏征親自拿著寶劍守在後門。
從那以後,確實沒有鬼物來襲,可祖安的身體越發虛弱,一天不如一天,很快便病入膏肓。
彌留之際魏征手扯龍衣,奏道:“陛下寬心,臣有一事,管保陛下長生。”
祖安故意歎道:“病勢已入膏肓,命將危矣,如何保得?”
魏征答道:“臣有書一封,進與陛下,捎去到冥司,付酆都判官崔玨。”
祖安心中一動,問道道:“崔玨是誰?”
魏征答道:“崔玨乃是太上先皇帝駕前之臣,先受茲州令,後升禮部侍郎。與臣八拜為交,相知甚厚。他如今已死,現在陰司做掌生死文簿的酆都判官,夢中常與臣相會。此去若將此書付與他,他念微臣薄分,必然放陛下回來。管教魂魄還陽世,定取龍顏轉帝都。”
祖安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一直配合演戲,終於觸發了這個劇情。
其他參賽者不明就裡,多半想著各種辦法破局,可這件事做得越多錯得越多,反倒把一件容易的事變得越發凶險。
當然他也是占著知道曆史上這段故事的便宜而已,若是事前不知道,恐怕也會和其他參賽者一般越錯越多。
旋即將那書信接在手中,籠入袖裡,遂瞑目而亡。
且說祖安靈魂出竅,漸漸飄離皇宮,他並沒有驚慌,畢竟不是第一次這樣的體驗了。
這時一人從遠處高喊著過來:“大唐皇帝往這邊來。”
祖安望去,隻見那人頭頂烏紗,腰圍犀角,很像前世電視劇裡見到的判官形象,他心中已有猜測,但還是故作不知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微臣生前在先君駕前,為茲州令,後拜禮部侍郎,姓崔名玨。今在陰司,得受酆都掌案判官。森羅殿上,見涇河鬼龍告陛下許救反誅之故,第一殿秦廣大王即差鬼使催請陛下,要三曹對案。臣已知之,故來此間候接。不期今日來遲。望乞恕罪,恕罪。”
祖安打量著他,他的身份應該比之前見到的黑白無常、牛頭馬麵高,可惜如今修為儘數被封,實在無法感知他有多強大。
“先生遠勞,朕駕前魏征,有書一封,正寄與先生,卻好相遇。”
祖安一邊將袖中書信遞給對方,一邊暗暗尋思,按理說這判官在幽冥地府也屬於高級官員了,為何會對李世民這麼恭敬客氣?
人間帝王有什麼事能影響到幽冥地府麼?
那崔玨拆開書信一看,頓時滿是歡喜:“魏征前日夢斬老龍一事,臣已早知,甚是誇獎不儘。又蒙他早晚看顧臣的子孫,今日既有書來,陛下寬心,微臣管送陛下還陽,重登玉闕。”
接著崔玨帶著祖安來到幽冥地府,祖安也沒想到這麼快會再來一次,看著鬼門關,黃泉道,妖異的彼岸花,遠處灰蒙蒙的陰山,頓時有一種親切之感。
接下來兩人進入了一座城池,這裡是各個閻羅王的地盤,前不久祖安並沒有進來這邊。
沿著街道沒走多久,隻見那街旁邊有先主李淵,先兄建成,故弟元吉,上前道:“世民來了!世民來了!”
那建成、元吉就來揪打索命,祖安如今沒有修為,頓時閃避不及,被兩人抓住。
建成怒罵道:“你殺我奪位也就罷了,怎麼連你嫂子都不放過,實在是禽獸不如。”
祖安前世倒是看過一些相關電視劇,好像編劇很喜歡讓李世民和嫂子有點關係,戲說不是胡說啊!
他急忙否認:“絕無此事,我對嫂嫂恭恭敬敬,絕沒有半分冒犯。”
“如若沒有,為何地府這邊有各種傳言!”李建成怒罵道。
祖安看到了一旁的李元吉,隻覺得麵目可憎,心頭一陣厭惡升起,看來李世民生前不知道多厭惡這個惡心的弟弟,於是隨口說道:“想必是以訛傳訛,我對嫂嫂恭敬有加,隻不過納了弟妹而已,可能被人誤傳是嫂嫂吧。”
李元吉:“???”
正吃著瓜怎麼頭發都變綠了?
他本就生性暴躁,聞言哪裡還受得了,拚了命來掐祖安:“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