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很複雜,貴人們的博弈殃及池魚。向大人身後的貴人倒了,他們就是交了權,也得被清算。”
“可憐問弟,這輩子要躺在床榻上。”
說到這裡,陰惻惻的老鬼一臉的憤恨,轉而又恢複如常。
這些事兒他見的多了。
從小在陰溝長大,見識了多少血雨腥風和陰謀詭計。
現在隻不過是靠近了他們而已。
矮鼠似乎還想找到論證自己觀點的地方,繼而說道:“老大,我們就是給他名單,向老頭也不敢動手。”
“他老了。”
一句他老了,似乎一下子道儘了所有的情義以及心氣。
老鬼沒反駁。
確實。
向虎終究老了。
不是當年那個繡衣衛百戶,二十四衙門中的頂尖高手。
英雄遲暮,莫過如此。
向老頭佝僂著身軀。
就算他實力倒退,也終究是二流高手,內氣渾厚。
家傳功法練了四五十年。
技擊之法如臂使指。
屍山血海他都能走過來,魑魅魍魎要不了他的命。
殺人,不過是重新回到了老本行而已。
“野狗幫。”
熱火朝天的賭檔。
昏黃的光芒。
赤紅眼睛的賭徒大聲的呼喊著自己壓的點數,敲的桌子震響。
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時不時還有人高聲借錢。
也有被賭檔凶神惡煞的護衛扔出來的爛賭徒。
賭場的後堂,臉上帶著一條疤痕的男人正奮力的耕耘,汗流浹背。
正當他已經準備好了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處傳來些許的冰涼。
頓時毛骨悚然,直接癱軟。
剛要呼喊,鋒利的匕首直接貼在他的脖子上,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
再看身下的女子,已經昏了過去。
“好漢饒命。”
“饒命。”
“我沒糟蹋良家婦女,這是倚紅樓外的一條坊巷的暗門子。”
刀疤男人舉起雙手,趕忙解釋。
他生怕是什麼行俠仗義的俠客,聽聞了他欺壓彆人的事跡找來。
隻一個照麵,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身後之人絕對是個大高手。
神不知鬼不覺就打暈了女子,又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導致他仰著脖子,根本動不了。
若是因為風言風語,被俠客剁了腦袋,真是死的不甘心。
“野狗幫,陳全。”
“野狗幫副幫主之一。”聲音蒼老,卻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聽起來還有些莫名的熟悉。
就是陳全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聽過。
“我來,隻問你一件事,答得好,命在。”
“答不好,生不如死。”
身為繡衣衛世襲百戶,自然掌握著常人難得一見的逼供手法。
有時候根本就不需要證據,隻要有懷疑就能逼供。
又不能帶回大牢,所以在殺人之前,當場逼供,獲取情報。
他有無數種辦法讓陳全開口。
“大俠請問。”陳全趕忙回應。
“是誰指使你們打殘向問?”
聽到向老頭的問題,陳全瞳孔猛地縮小,栗色的眼睛中滿是驚懼,張口就要呼喊:“你是!”
“嘎嘣。”
想老頭的大拇指一轉,陳全的下巴就已經卸了下來。
拇指頂在下頜處。
陳全驚恐的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聾啞人還能嗚嗚呀呀的出聲,但是他就像是不會說話了一樣,連聲音都沒有。
塗山君不由得感歎:“好手法。”
世俗之中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他們沒法修行,但是卻將技擊之法鑽研到了極致,對於人體經脈穴位的掌控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