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鬼神就在糾正他的拳勢動作、呼吸節奏。
還要將整體心法倒背如流。
兩日後。
溫嶽已經和塗山君混熟,不過溫嶽每次入夢練功崖總是先行禮再練功。
塗山君也不理他,由他去罷。
趁著溫嶽練功的時候,塗山君要麼也練拳,要麼就是將搜刮的功法經義拿出來觀看對照,認真的研究靈根屬性之間的關係。
可惜手中功法並不齊全,且多數是無屬性功法,難免捉襟見肘。
起初的時候溫嶽也有些奇怪,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今日清晨,估計我就能入煉臟境。”
溫嶽好似閒聊般的將自己的進度彙報給塗山君,話語之中帶著謹慎。
對於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總是無法肯定說出。
不到最後蓋棺定論也不好與外人多說。
初九隻是懂些粗淺的功夫,屬於外行人。
而且溫嶽覺得過多傾訴給人聽,會讓自己變得軟弱。
儘管他將初九當作兄弟,然而初九終究是把自己放在仆從的位置上,難免拘謹。
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更改的。
所以許多的話,也就隻能說給練功崖的鬼神聽。
他有許多話要說。
溫嶽講自己前半生順風順水,鮮衣怒馬,位至梁都兵馬司副統領,屬天子親軍,正四品的實權官職。
以他這個年紀,矚目整個梁都勳貴,哪家少年有此成就?
不到三十歲的二流鍛骨境。
準確來說是二十四歲的鍛骨境高手。
整個梁都年輕一輩中也是天才頂一流。
三十歲前可入一流煉臟,此生有望衝擊那虛無縹緲的先天宗師境。
就因為一場對鬼崇的撲滅戰,傷了腿,往昔的風發的意氣就像是被一掌拍碎似的,成了飄散的雲霧,離他遠去。
這種打擊無疑是沉重的,但凡溫嶽有一點點的不堅定,現在他已經死了,或者成了根本無法動彈的廢人。
溫嶽確實後悔過托大之舉,然而事情已然發生,還是活在當下,尋求機緣。
武道煉臟,水到渠成。
內氣積累充足,衝開五輪循環正經,深入五臟六腑內氣循環不息,即可成就煉臟境。
成為江湖之中評價的一流高手。
煉臟境確實讓溫嶽傷勢大複,隻不過依舊無法下地。
鬼祟造成的傷害遠比溫嶽想象的還要大。
月餘時間眨眼即逝。
溫嶽專心研習功法經義,使用內氣撬開周身的閉塞的關竅。
雖然溫嶽的內氣深厚程度超過曾經的向虎,不過畢竟他年輕,關竅打開的比較少。
所以這一個月時間大多數都是用來增加底蘊。
內氣積累充足,氣血充盈。
運皮、鍛骨、煉臟。
這三個門檻就已經阻攔了無數習武之人。
逆反先天將一身內氣儘數化作法力,不僅僅需要強壯的身軀、充盈的氣血、大周天運行、打開周身關竅,還要有正經的練氣典籍。
“公子,老爺派人來詢問。”
初九說了一半,隨後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也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溫嶽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詢問道:“何事?”
“商議婚約之事。”
“婚約?”
“我記得我不曾有婚約。”
溫嶽麵帶疑惑,雖然需要聯姻,但是以前他正處於事業的上升期,加上他的年齡並不大,可以再等等進行選擇。
隻是不成想發生這種事兒。
原先踏破門檻的媒婆現在一個都見不到。
“是安南伯之女。”
溫嶽頓時沉默。
據說安南伯之女有眼疾。
安南伯還有個兒子,隻不過人有些癡傻,現在估計正十幾至二十郎當歲。
“倒也般配。”
溫嶽突然笑了起來,很坦蕩。
這也更催促著他想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