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嶽法力一抓,將耿烈的生魂拽出來。
耿烈還處於茫然無措的狀態,直到看到自己的屍首才察覺到自己已經死了,趕忙求饒道:“溫將軍,饒我一命。”
溫嶽被法力包裹的手掌狠狠一攥,手中生魂頓時消散。
耿烈一死,鐵頭遞上匕首:“公子,王誌是我所殺,我願意為三虎少爺抵命。”
溫嶽一巴掌拍飛匕首,厲喝道:“糊塗。”
“你們難道就在南衙等死不成?”
“就算你不殺王誌,我也會殺王誌。”
“此仇可複,當如是!”
溫嶽不管所謂的什麼影響,有仇就要報仇,僅此而已。
血親之仇可複,誰也沒法阻攔。
鐵頭所報之仇便是對向老頭的交代。
就南衙那個小團體中的其他人如何,溫嶽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真正最在意向老頭的就隻有石柱和鐵頭。
馬匹長嘶。
身披大氅的安南伯不顧自身的傷勢,從馬上滾落下來,趕忙衝向樓閣。
這道台階,安南伯感覺如此漫長,直到他登上閣樓前,看著眼前一幕,微微閉上雙眼,仰天長歎一聲:“晚了。”
耿烈屍首異處,瞪大的雙眼就好似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事情。
他緊趕而來,還是慢了一大步。
耿烈已經死了,而且看持刀人正是溫嶽。
看到嶽父前來,溫嶽將長刀丟到一旁迎了上去:“嶽父。”
“耿烈一死,朝中本就反對的聲音將會形成滔天巨浪將你完全淹沒,他們不會允許一個能夠隨意斬殺三品大員的武將活著。”
“陛下也不會允許出現無法掌握的事情。”
“他最注重的就是平衡。”
“內正司要平衡,朝廷要平衡,甚至就連文官內部都要平衡。”
“為何不將他送去都城,自有士大夫將其定罪。”
安南伯痛心疾首,他失去了兒子,難道又要失去女婿不成?
溫嶽跪地叩首道:“嶽父大人,仇人還活著,我必須送鄭忠下地獄。我已經決定儘起大軍清君側,不殺個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他們隻會覺得我們是泥捏的。”
安南伯真的被震驚到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婿會如此瘋狂。
三虎死了,安南伯確實悲痛,但是他從來不曾有過忤逆的想法。
塗山君知道,是因為上次溫嶽失勢,身邊人死了太多。
所以溫嶽對於身邊人很看重,他想庇護他們,
仔細看來。
銅關百姓十來萬,加上手中的五六萬大軍,再拉一批青壯,能起十萬甚至十五萬大軍。
若是讓溫嶽這麼做了,都不需要北魏打來,大梁必將生靈塗炭。
安南伯當即怒斥:“荒謬!”
“爾要當反賊不成?”
“你要報仇,難道老夫不要報仇。”
“那我們打仗是為了什麼?”
“你說你為了天下,為了黎民百姓,你所做所為可有為黎民百姓著想?”
安南伯怒而拔刀:“爾要當反賊,先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
溫嶽起身,並沒有在意老嶽父架在他脖子上的刀。
眼見溫嶽如此絕決,安南伯悲從心來:“難道要老夫跪下求你。”
“才行嗎。”
“好。”
“老夫跪下求你。”
說著安南伯就要下跪。
溫嶽一把扶住要跪地的安南伯,悲愴道:“您這是做什麼啊。”
“你敢這麼做,老夫就跪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