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眼球上方,黑暗裂隙中的金丹生靈擠出來,他們就是套了鐵殼子的王八,生死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好。”
丁邪也明白他們處理不了這件事,按照時間推算已經過去了兩刻鐘,師兄弟至少遠離了主戰場,也算將他們都救了出來。
他本意就是救同門,同時確認張然的安危。
兩件事都已經完成也就不需要再等下去。
兩人轉身就跑。
張然並沒有追來,反而走到了裂縫的麵前,伸出手臂握住了那柄符寶長劍。
“哧!”
血肉燙熟的聲響傳來,劇烈的疼痛令張然的麵容多了幾分扭曲,然而他並沒有鬆開那柄金色的長劍。
再一隻手落上去,同樣瘮人的聲音響起。
張然慘叫一聲,雙臂發力,硬生生將眼前的金色長劍給拽了出來。
就在金色長劍脫離黑色裂隙的時候,符寶猛然炸開。
轟隆一聲。
符寶炸成無數道碎片。
距離符寶最近的張然首當其衝。
儘管他有防備,法力形成光罩,可是他的半邊身軀還是被符寶炸的血肉模糊。
“噗。”
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踉蹌了幾步,他艱難的走到牆角。
本就疲憊不堪的身軀重重的摔在地上。
與兩位萬法宗築基高手戰鬥,他的法力也不多,再撐下去還不知道到底誰勝誰敗。
不過既然他們都已經跑了,那就跑了吧。
張然蜷縮著倚靠在牆角。
堂堂假丹境修士,宛如一個行動不便的遲暮老狗。
他還記得那年,他們一同入學,學習萬法宗的功法。
練氣五層之後,他們會被不同的座峰選擇,也該鑄造飛劍了。還是丁邪帶他外出找的材料,三十多年來,兩人也算是風雨同舟,一路走過來。
曆經險地,互有扶持。
後來要築基,過的拮據,是丁師兄借給他五百功勳,幫他補了缺口。
再之後,張然感覺眼皮很沉。
“是假的?”
張然笑了起來。
他是羅刹虛族培養出來的族人,怎麼可能會缺少資源,畢竟他肩負著嚴峻的使命。
其實說來他也隻是工具罷了,他不是真正的羅刹虛族人,他是羅刹虛族和人類的混血,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修行萬法宗的功法。
法陣需要萬法宗的功法來攻破,封印也不能由純正的羅刹虛族拔掉。
他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混血孩子,這麼多年過去,應當不少。
這處封印也不過是一個分殿。
其實對於羅刹虛族來說,隻要能打開一處裂隙就足夠了。
“結束吧。”張然想著。
他生來的命運便是為此而存在的,就算他真的去了羅刹虛洞天,以他混血的身份也注定不會招人待見.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家族棄子,和丁師兄不一樣。
身影閃過。
促使張然睜大眼睛,呆愣的看著來人。
折返回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丁邪。
“師弟,我們確實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路不是在我們自己的腳下嗎?”
“我有個朋友告訴我:‘隻要去走,道路就會一直延伸’。”
看到丁邪,張然沒有任何的欣喜,反而勃然大怒。
吼道:“走。”
“走!”
頭頂上黑色裂縫已經擴大九尺,那金丹生靈的半個身軀從中探出。
丁邪膽子也大,頂著對方的目光化作遁光,就要撈蜷縮在角落的張然。
他剛才能一走了之,但是他不甘心。
修仙修的不灑脫,兄弟反目,最後他還要狼狽逃竄。
念頭不通,心神不達!
在丁邪折身返回的時候,上百顆陰魂丹積攢的藥力儘數被陰神吸收。
也讓他突破到了築基巔峰的境界。
“鎮。”
金丹生靈揮手,法印凝聚,瞬間封鎖丁邪,再重重的砸了上去。
就像是擤鼻涕似的,直將他狠狠的甩在牆上。
“走,你根本不是金丹修士的對手。”
將自己身軀拽出牆印的丁邪擦了擦額頭的鮮血,大喊一聲:“幡!”
“幡。”
“幡。”
孔洞形成回音,震蕩開來。
一道黑色流光轟然迸發。
霎那間炸穿無數孔洞。
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裹猩紅色的煙塵而來。
落在丁邪的手中。
他為何有底氣返回,不僅僅是因為勇氣和不通達的念頭。
其次,便是尊魂幡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