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怒不可遏的弟子已經出言大吼:“張然!”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原本還算平靜的眾人,大多眼睛充盈血色,青筋顯露。
恨不得現在就衝上來斬殺張然。
其中重傷躺在一旁的萬法宗弟子也瞪大眼睛,麵露猙獰,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受死。”
飛劍化作光影,直奔張然而來。
一道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飛劍,手指一彈,飛劍嗖的一聲被彈飛回去,沒入身後的山壁之中。
“你給我閃開。”
眼看著眾人就要一擁而上,塗山君雙手一攤,法力形成氣罩,將眾人給按了回去。
“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名半身染血的築基弟子,持劍看向丁邪。
這已經算是質問。
要不是張然,他們不會損失那麼多的同門好友。
他們都被張然騙了。
“丁師弟,你……”李聖禮踉蹌起身看向丁邪。
他曾經確實給過丁邪難堪,但他沒想要丁邪的命,要不然也不會隻是在這個小圈子裡說,這個小圈子的人都要跟他來破除遺跡,哪有可能有功夫去對付丁邪。
彆說隻是六轉回春丹,以當時丁邪築基後期的實力,他就是揣了十萬靈石,在場眾人也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而且,萬法宗嚴禁同門相殘,一經發現便是。
罰,廢丹田經脈都算好的,大多都是一命賠一命。
但是張然不同。
他是萬法宗的叛徒,就該殺。
丁邪阻攔,基本上就算與之同罪。
李聖禮緩慢說道:“丁師弟,張然是門中叛徒,包庇他,你可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何況這還是牽扯宗門封印的洞天。”
“他又害死了那麼多的師兄弟。”
“丁師弟!”
“我知道。”
“你知道個屁。”
李聖禮氣急,原本眯縫著的眼睛也瞪大了幾分,因為胸腔的起伏導致內傷又掙裂開,嘴角流淌出鮮血。
“彆管你救了多少人,就包庇叛宗者,宗門就會嚴懲你。”
“丁邪你不要執迷不悟。”
“丁師兄!”
“丁師兄。”
隨之而來的是其他師兄弟的呼喊,他們的意思都很明確。
丁邪充耳不聞,隻是將療傷丹藥拿出來,塞進張然的嘴裡。
“師兄,讓開吧。”張然勉強睜開一隻眼睛,氣若遊絲的說道。
丁邪攥緊手掌,指甲嵌入肉中,鮮血隨之流淌出來。
咬緊牙關,死不鬆口。
丁邪抱起張然,沒有回頭反而是化作遁光離開。
塗山君緊隨其後。
“師兄我們追。”
“不能放張然走啊。”
“……”
“算了。”李聖禮搖了搖頭。
他算是看出來了,丁邪鐵了心要保張然。
身旁又有一個看不清實力的修士在,他們殺不了張然。
……
返回了血窟,張然的氣息已經若有若無。
丁邪咬牙道:“丹藥!”
塗山君愣了一下,隨後看向丁邪,波瀾不驚的眼睛露出驚詫的神色,似乎聽錯了丁邪的呼喊。
“丹藥,塗山兄。”
這一次傳音入耳格外的清晰。
塗山君當然明白丁邪要的丹藥是什麼。
“六轉回春丹。”
六轉回春丹連金丹修士的傷勢都能大幅度的治愈,築基修士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夠救活。
這種級彆的丹藥賣五萬功勳都是萬法宗做了賠本買賣,給與宗門弟子優惠的的價格。
這顆用掉了的話,以後再想要兌換丹藥就要得付出很大代價了。
最重要的是,這顆丹藥是用來救丁邪父母的靈物。
塗山君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沉默以對,不是他想阻攔丁邪救張然,而是不能用啊!
“塗山兄丹藥。”
再一次催促。
塗山君驟緊眉頭。
“快啊。”
身處鬼手將胃裡的納物符拿出,取出藏在裡麵盛放丹藥的盒子遞給丁邪。
丹藥一經取出,光芒綻放。
原本已經氣息將儘的張然像是回光返照了似的睜開了眼睛。
擋住了丁邪的手。
看向丁邪,露出笑容道:“師兄,就…到這裡吧。”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