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法域分庭抗禮,將諾大的血窟分成了兩份。
李聖禮登時瞪大了眼睛,錯愕的看向那黑袍鬼修。
這恐怖的壓迫感到底是個什麼法域?
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已經豎了起來,身體顫抖預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讓他逃離,逃出這裡。
剛才的羅刹血河,所帶來的壓迫感,和眼前黑袍鬼修展開的法域,根本就是兩種東西。
顧曉趕忙拉住李聖禮:‘師兄,那是什麼東西……’
“噔……噔!”
上下牙跟著打哆嗦,黑霧之中有東z著,壓抑的驚懼之感令他不自覺地害怕。
彆說是兩個築基修士,就連羅刹虛族的金丹修士也驚駭的無以複加。
對方能領悟法域本就讓他十分的意外,這展開的法域又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令他也感覺到恐懼。
就好似尋常人見了鬼。
就是傳說之中的陰曹地府也不外如是。
“不夠完善。”塗山君歎了一口氣。
他的法域還是太粗糙了,儘管他明白了自己的命,但是法力不足、境界不足,還是不足以將完整的法域俱現出來。
其實這裡就是一個死境。
因為塗山君已經死了,儘管他不承認,但是實際上他在那天被魔修屠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能夠繼續活著使用的本來不是屬於他的命。
他使用的是魂幡內惡鬼陰魂的命,使用的是幡主的命。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他的命本就是借來的。
借他人之命活著。
塗山君轉過頭,隨著他目光所及,也驅散了些許的。
呼呲。
燭火在塗山君的目光下點燃。
身旁兩側是一座座丈許高的小殿。
殿內小兒手臂粗的燭火就好似星星之火,大片的燃起。
一眼望過去是層疊的神龕。
神龕之中供奉著盤坐其中的陰神。
看起來好似一派溫馨的模樣,實際上隻會令人頭皮發麻。
塗山君轉過身來,身後的燭火開始減弱。
在燭火減弱的間隙,那些盤坐神龕之中的陰神睜開猩紅的眼睛。
其中曾持有過魂幡的幡主神龕位子大多都比較突出。
“法域”
“神靈、明死境!”
“我所受供奉,與諸君同。”
聲落,塗山君額頭的那隻殘眼睜開,他腦袋之中突然多了許多東西。
“儘管還很粗糙殘缺,不過,也差不多夠了。”
塗山君看向羅刹族的金丹,手中術式一凝。
“汝之命,借與我吧!”
羅刹虛族金丹的臉上直接印上了一個巨大的死字。
轟隆。
一座巨大的神龕陡然從羅刹虛族的血河之中升騰而起,頂著流淌的血水出現在羅刹虛族的金丹身後。
三丈高的巨大神龕兩側燃起猩紅色的蠟燭。
黑紅色的神龕,怎麼看都不像是供奉好神靈的東西,倒像是什麼惡鬼、邪神的居所。
丁邪感覺狠震驚。
他隻是震驚於塗山君的法域,並不懷疑塗山君的悟性。
就以他們相處的那段時間來看,塗山君的悟性很不錯,屬於天賦很好的一類修士。
修士知道可以真靈轉世,不過大多是不信陰曹地府的,那些民間編纂出來的陰曹使者對於他們來說也像是小兒笑談。
但是看到了塗山君這法域的模樣,丁邪覺得實在過於邪門。
邪門也好,隻要足夠強大,不管是堂皇正大也好,邪門也罷都一樣。
甚至有時候邪門的東西更詭異。
“隻是希望以後我死了,塗山兄能給我造個好點的神龕。”麵色蒼白的丁邪頂著壓力露出慘笑。
要是塗山君在他身旁肯定會給他臉色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閉上嘴。
這時的塗山君不能分心他顧。
羅刹虛族的金丹剛想飛身離開,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仔細看去,纏繞在他身上的是黑色的絲線。
頓時大驚道:“這是什麼?”
不管這是什麼,金丹修士還是要靠自身的法力底蘊取勝,武卒經過剛才的失措已經回過神來,雙手一招:“血河滔天!”
暗湧的血河頓時飛速抬升,很快就沒過了神龕的腰線。
塗山君也毫不示弱。
單手結印,術式一轉。
封鎖了羅刹虛族的神龕再此抬升。
羅刹虛族的金丹回頭一看,他看到的是巨大的神龕,他的身軀還在緩慢的被拽過去。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然而他心中明白自己不能進去。
塗山君左手結印。
右手一攥。
黑色的引魂幡出現在他的手中。
隨著塗山君的手舞足蹈,好似跳大神的表演。
茫然半息的羅刹虛族猛的回過神來。
他的陰神已經半離體了!
那絲線鉤住的根本不是他的**,而是陰神。
“娘咧!”武卒驚駭直呼。
這邪門的東西,簡直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