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殿遺址前,一道身影走過來。
帶著兜帽的人抬頭看向上方已經固定成門的黑色裂隙,對麵仍有光影。
“閣下,是誰?”
黑色門中的那道影子帶著疑問和警惕。
聲音經過兩麵的扭曲聽起來有些失幀,斷斷續續的。
帶著兜帽的人嘿笑一聲,從懷裡取出一直玉符。
隨手甩入門中,幽幽的聲音響起:“我們,不過是一群想要拿回曾經屬於我們的東西的孤魂野鬼罷了。”
“你們敗了,會有人用這方玉符重新聯係你們。”
那道投入黑色門中的玉符就像是入水一般沉了進去,隻見門中光影揮動,自傲甚至意滿的朗聲道:“我們不會輸,東淵城的那一位實力再強,也會顧及。”
“嘿嘿!”
兜帽人低聲的笑了兩聲,分不清是嘲笑還是早已對後果的預料。
沒有再多言,轉身離去。
隻剩下震動的黑色裂隙所成的門。
門中光影似乎在沉思,並沒有再傳來聲音。
裂隙不穩定,能送金丹期的修士過去已是極限,還是族老支撐的情況下才能辦到,不然憑此裂隙,頂多讓築基期的修士飛越。
不過這樣無礙,金丹初期的實力已然足夠。
裂隙敞開便意味著封印瓦解,自不會在原地久留,待到爭取一些時間,就是他們羅刹虛洞天的脫困之日。
隨著人影的熄滅,原本震動著好似遇到了巨大波動門穩固了不少。
隻是他還不知,就在剛才,被寄予厚望的武卒成了塗山君的幡中之鬼。
“戰鬥聲響停止了。”
護著幾個練氣境界的築基修士望向聲響傳來的地方。
他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結束。
然而,沒了聲響,對於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築基修士抓了抓拎到額前的長發,尤覺得礙事,索性一劍切成了短的。
嚇了身旁的眾師弟們一大跳。
又等了一刻鐘。
“莫要出來,我去前頭看看。”
用印法堵上了岩石封的嚴絲合縫,再補以陣法,築基修士才順著打出來的耗子洞往上鑽去。
師弟們修為不到,察覺不出異樣,身為築基修士卻不同,他能感覺到不同。
那鬥法的金丹修士一旦騰出手來,他們這些萬法宗的弟子都要跟著遭殃。
分散更容易被人各個擊破,如果能夠聚集起來,還可有一戰之力。
七扭八拐了數十息,中間彎繞了不知道多少口子,這才到了上方窟窿。
飛遁十幾息,突然停下,壓低聲音以神識試探。
“師兄?”
“魏師弟。”
神識一碰,根據法力的波動分清楚了跟腳,照麵一看,原來是同門師弟,隻是剛剛走近,築基修士便神色一凝,麵露哀色:“魏師弟,你……”
被稱作師弟的青年扯上一個蒼白的笑容,手中法劍坑坑窪窪,左手臂膀早已經不翼而飛,隻留下諾大的創傷,使得鮮血浸透了衣衫。
李姓師兄趕忙跑過去,將丹藥塞進那人的嘴裡,往下一撐,瞪大了眼睛:“師弟你的腿!”
很難想象,此人是如何斷手斷腳殺出來。
“還有人……活著。”
斷了手腳的青年指了指不遠處的血泊,屍體橫了幾個,還有羅刹虛族的屍首疊在一旁。
那築基修士連滾帶爬不顧血汙的從屍體裡挖出還喘息的同門師妹。
“怎麼會這樣啊!”
李姓師兄紅了眼睛,慌忙的翻找著活人。
洞窟旁躺在血泊裡的羅刹虛族修士猛的出手,正要擊中沒有防備的那人。
“哧!”
紅光閃過。
羅刹虛族的築基修士當即融化成黑色殘渣,李姓師兄回首之際,正看到身旁站著的身著黑白長袍的赤發道人。
道人目含熾焰,一舉一動都帶著莫大的威壓。
“師祖!”李姓修士帶著哭腔。
活像是受了欺負的孩子,見到了自家主持公道的大人。
那心頭的委屈一股腦的全湧了上來。
濕了眼眶,酸了鼻子。
斷手斷腳的築基修士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就著血汙滿臉:“您怎麼才來啊。”
“對不起,師祖來晚了。”
赤發道人出聲的安撫。
聲音之中帶著輕歎以及自責。
從儲物袋中拿出丹藥。
施展印法,補充了他們身上的法衣,法力化作絲線成光罩模樣將他們牽引起來。
尋出血泊之中萬法宗的弟子,活人喂上丹藥,屍首收入儲物袋。
隨即化作遁光沿著地窟找尋起來。
金丹後期真人的法力化作綿長的絲線綻放,好似氤氳的紅雲,將整個地窟都給照亮。
俄而。
一共四十七位萬法宗弟子全部被他找到,隻不過活人僅剩二十六位,築基修士剩下七個。
算上丁邪的話應該是八個。
塗山君神色微變,一股龐大的氣息湧入血窟。
那根本不是金丹初期能夠帶來的威壓。
那股子氣息攜帶著強大的法力,化作光罩保護住了丁邪、顧曉以及重傷昏迷的李聖禮。
隱隱之間。
氣息針對他似的鎖定了他的身軀。
“師祖來了。”
顧曉頓時大喜,高興的像是個孩子,手舞足蹈起來。
與之相反的是丁邪,他期望宗門的支援能到,但是他更擔心塗山君。
萬一和宗門起了衝突可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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