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入門者相貌堂堂,一身青靛勁裝將之魁梧身軀襯托的更加修長。
拱手行禮後,在得了落魄道人的示意後落座麵前的石桌。
“道長好雅興,晌午幫人算命,下午讀書、對弈,真真是大隱隱於市。”
一番話,說的塗山君挪開麵前的道書,神色怪異的望向來人。
落座之人正是槐豐的總捕韓安。
往日裡,雖然兩人也有照麵的時候,不過大多都是點頭便過,未曾有太多交流的機會。就是延請塗山君幫忙捉鬼拿妖也是按著程序來,絲毫沒有要套人情的意思。
不成想,今日得見這位韓總捕的恭維。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看來這位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
塗山君放下手中道書,拿起酒壺分添了兩個淺淺的蝶碗:“韓總捕不妨明言。”
本就不知道如何開口的韓安頓時心神大定。
“道長實在快人快語。”
讓他恭維人實在彆扭,而且看起來也不倫不類的,索性開口解釋:“月前雙崖關失守,流寇反賊長驅直入,不需半月的功夫便會抵達槐豐。”
“非是守備力量不足,而是因為反賊背後有仙師支持,縱然是再堅韌的大城也會被攻破,雙崖關便是如此丟了。”
“反賊不會善待城中百姓,為了不使生靈塗炭,懇請道長助我一臂之力攔下羅教仙師。”
韓安拱手再拜:“道長旦有所求,必全力滿足。”
說完取出懷裡的布袋,倒出四塊圓潤的靈石。
許是擔心不夠,又取出了袖袍的半塊早已經被人盤的失去了棱角的殘缺靈石。
塗山君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韓總捕對我有些了解。”
“不敢,實在是……”
抬手製止了韓安繼續訴說。
他也明白,遇到了來曆不明的人肯定要探究一番。而且秦家母女肯定經過槐豐,鐵劍門的兄妹多半也被問及。
隻能說,韓安確實有些門道。
塗山君倒是多看兩眼那盤的圓潤的靈石,隻怕這已經是韓安所有的身家:“俗世汙濁,靈氣有損更摻雜紛繁人念,所以修士大多遠離俗世。”
“不說這些內因。”
“這世間還有一宗門,名為‘萬法宗’,萬法宗監察天下,凡有修士乾涉凡俗運轉便會出手格殺。”
“告訴他們這件事,說不定能夠退敵。”
語畢,塗山君端起蝶碗將清澈的酒水一飲而儘。
韓安沉默起來。
他聽出了黑袍道人的言外之意,對方拒絕了。
良久。
“道長為何如此清楚?”
“我曾有一朋友是萬法宗的弟子。”
“不知可否請……”
“他死了。”
驚的韓安有些不知所措。
錯愕的看向石桌對岸的塗山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是出言安慰,還是叫他節哀。
似乎都不是那麼合適宜。
話在肚子裡滾了一圈,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他如今焦頭爛額,又哪裡夠資格寬慰彆人。
歎了一口氣,最後微微拱手,正要起身,隻聽到黑袍道人出言:“雖然我幫不了你,不過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一會兒你會等到一個助力。”
韓安停住腳步,驚訝的問道:“誰?!”
塗山君看向遠方斜陽。
輝光正在消逝,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陷落。
“稍安勿躁,日落之前便見分曉。”
“若是韓道友不急,不妨飲上一杯?”塗山君舉起手中蝶狀的酒碗。
韓安重新落座,端起酒碗咕嘟嘟灌了下去。
一杯下肚,隻覺得四肢百骸滿是清涼,之後便是暖流彙聚丹田,隻一碗下肚,他的修為竟然出現了鬆動。
不由得麵色驚駭的看向塗山君。
在他的眼中,塗山君無疑是高人,高的沒邊的那種。
但是,為何就不能出手幫幫槐豐的百姓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口中的那個‘萬法宗’?
其實他不知,麵前的道人早已是個空殼。
豬婆龍的法力所剩無幾,再幫助李三完成法術之後,已經無法動用尊魂幡。
……
數杯靈酒下肚,光是這幾杯就讓韓安煉化許久。
等待了約莫半個時辰,直到最後一縷暮光落入槐豐城,道人口中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來。
韓安甚至覺得也許隻是道長想讓他飲酒。
看看時辰,他還有公務要辦,不能繼續久留。
正當韓安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大門緩緩打開,濃鬱的血腥味讓韓安猛的起身,神色凝重的望向大門口,手掌不由自主的按住了腰間的長刀。
吧嗒!
身影闖入小院。
在韓安看清楚那身影的同時,腰間兵器悍然出鞘。
那分明是一具高大的熊羆。
儘管熊羆的皮毛濕漉漉的看不到血跡,然而嗆人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
熊羆關上房門走了過來,隨後跪伏在塗山君的麵前。
塗山君印法變幻,食指點在熊羆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