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延伸至前方。
長戟戳起十餘具鬼兵,將之高高揚起,鬼兵並沒有這麼脆弱,被紮起後還在活動,隻不過傷口被淡黃色的力量侵蝕著,以至於他們的活動越來越慢。
然後在巨大力量的支撐下,被長戟甩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久久沒有起身。
淡黃色的光芒不僅僅是侵蝕,也是束縛。
韓安撩起官袍,踏罡布鬥。
腳下陣法再次綻放光芒,揚起木劍指揮著兵卒盾陣。
轟隆。
大纛落在地上,執掌大纛身著全甲的鬼將,扒拉開麵前的鬼卒,大步流星的奔跑起來。
他的步子大的驚人,一步就跨越了丈許。
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衝到了僵持的大盾前。
凶厲的麵容顯得猙獰,手中長戟虎虎生風,在黑霧凝實的同時橫掃出去。
大戟重若千鈞,觸碰的霎那盾甲便彎了個弧度,甚至就連綻放光芒的兵卒都被掃開。
淩厲的氣息斬過去,幾乎要取走大片的性命。
同時。
全甲兵將躍出,正是點出的四方將之一。
強抽長刀,橫刀強擋。
龐大的力量爆發,淩厲的氣息彙聚成刃,劃開了抵擋鬼將之人臉上的那層厚實麵具,小半張麵具墜落,露出裡麵的麵容。
青麵,獠牙,赤紅的眼珠。
四方將之一,竟也是惡鬼的麵容?
“我來!”
眼看四方將之一擋不住那長戟鬼將,厲喝聲傳來,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鬼將的麵前。
說時遲那時快,見麵就揚起了比沙包還大的拳頭。
嘭!!!
長戟鬼將收兵器抵擋,爆發的力量將他手中的兵器都給砸出了一個弧度。
而且連帶著他的身軀都被震的倒退。
直到被身後鬼卒扶助,這才勉強穩定了自己的身軀。
猩紅的鬼眼盯著襲擊他的人。
那根本就稱不上是人,而是一頭丈高熊羆。
隻是熊羆的眼神很像人。
鬼將似乎被李三所化的熊羆激怒了,將手中兵器擲於地上。
鬼手橫立結成印法,灰色光芒湧入身後落地大纛。
大旗顯化字跡。
上書:
‘槐豐鬼王’
……
高壘的祭壇上,身著白袍的修士猛的睜開雙眼,直視槐豐。
聲音雖平淡卻帶著疑惑,以及些許的驚訝:“鬼兵受阻了。”
“槐豐竟然擋住了上千凶猖厲鬼,這些可都是入了階的存在。”
“據說槐豐的韓安頗具神異。”
“槐豐這麼大的地盤在這糜爛的局勢中顯得格格不入,也是因為那位韓捕頭的關係。”
“莫管他是什麼,大教不會讓我們找尋借口,既然他們擋住了那就動用那個東西。”
眾人三言兩語便結束了談話。
大陣再起,隻不過這一次,那位被其餘人稱為頭祭的人走下了觀台。
符紙迎風化作長劍,在那人的禦使下飛行起來。
……
招搖旌旗上的字跡滲出鮮血,一隻慘白鬼爪探了出來。
倏爾。
身影已經擠出了大半身子。
黑色長袍被鐵甲籠罩,身軀挺拔,屍斑橫生攀附至臉上露出不一般的陰狠與凶怨。
雙眼滿是怨毒,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眾人。
李三剛要衝過去阻止,便被那抗纛鬼將攔下。儘管李三能夠使用熊羆的力量,但是那鬼將同樣不差,落於下風也不至於潰敗。
而其他的鬼卒擋住了槐豐城內的奇人異士。
兩方軍陣對壘,儘管鬼兵被挑殺的多,然而槐豐一方也沒有碾壓的力量,隻能緩慢的推進。
直到這散發著恐怖氣勢的鬼帥出現。
看著出現之鬼,韓安瞳孔止不住的縮小,此鬼散發的氣息在法眼下簡直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篝火。
這根本不是尋常鬼卒,更不是鬼將,稱之為鬼王絲毫不假。
“四方將,攔住他!”韓安大喝。
現在也隻能寄希望於四方將聯手,抵擋住從那杆巨大鐵旗中爬出的惡鬼了。
韓安神色凝重,如今想來不是寄希望,而是必須要做到。
不然槐豐就再沒有能夠抵擋住對方的力量。
待到他們這些人被惡鬼屠殺殆儘,城外陳列的二十萬大軍就會攻城。
頃刻間槐豐化作齏粉,城內的十餘萬百姓都不會有任何好下場。
四條身影拔地而起,身上甲胄形如四方靈獸,身上已經從淡黃色化作深黃熾焰。
爬出大纛的慘白惡鬼迎麵對上四人,鬼爪狠狠拍過來。
“刺啦。”
四人頓時從天空墜落在地上,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遭土石開裂,霧氣激蕩,無形波紋化作勁風揮斥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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