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開嘴,雙眼詭異浮現:“便是謀財又如何?”
“放下靈石寶物或者死,你自己選一個。”
聽到一旁的哈哈笑聲,頓覺心煩,冷麵罵道:“還有那白麵廝,你笑個甚,沒你鳥事兒,趕緊滾。他日我若聽見什麼坊市不好的傳聞,便宰了你。”
塗山君的笑聲戛然而止,隻剩下皮笑肉不笑的陰惻惻麵容:“好狗膽!”
與此同時,覺法麵色劇變。
他的法力一瞬間被抽調了八成,不過覺法並沒有製止塗山君。
都已經兵戎相見,再講什麼我佛慈悲的道理就是對牛彈琴,還是超度了這些鬼東西為上。
而且因為修為不足,塗山君抽調他的法力他也阻止不了。
覺法歎了一口氣,宣到:“阿彌陀佛。”
大霧起,又多三位築基陰神自魂幡走出。
為首者在踏出魂幡的時候,身上黑色道袍便化作了甲胄。
滿頭白發飄散,冷峻麵容威儀堂堂。
算上本就身在外麵的築基陰神,一共四位。
黃衣厲鬼縱是築基中期此時也愣在原地無法言語,眼中震驚早已溢出:“役鬼之術?”
“不,怎會……”
還不待黃衣厲鬼說完話,他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回過神時,才發覺自己的腦袋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來。翻轉滾落到地上,泥灰沙礫沾染半張臉,隻能勉強側視自己那站在原地不動的無頭屍體。
其實他本能的做出了動作,法力上湧,術式也結成一半。
然而他看到了一抹白光。
那是什麼?
是那為首築基鬼修的頭發嗎?
好像並不是。
那似乎是劍光。
好快的劍,晃神的功夫腦袋就掉了。
黃衣厲鬼的陰神來不及飛逃,一隻蒼白手掌便將他的頭顱撿了起來,抽取藏在識海的築基陰神。
將陰神扔進魂幡,溫嶽轉過頭,直麵堵在坊市前的鬼兵。
一步邁出,影如流星。
跟在溫嶽身旁的三位築基陰神也全部出手。
數息的功夫眼前鬼兵就已經丟盔棄甲,被築基陰神抓在手中。
“破廟砸門。”
……
“你們是什麼人?敢強闖坊市!”
“這裡是大黑山鬼王下轄湖鼓山鬼市,識相的快快退去,否則我家大王必要爾等付出代價!”剛飛起來的蠆鬼大吼,還不等他釋放毒蟲抵擋,突然見到一抹白光襲來,緊接著身軀便栽倒下來。
四位築基陰神闖入鬼市,一路橫掃,坊市駐留鬼怪概不能擋。
當然,距離散市都過了小半時辰,也沒有多少厲害的妖魔鬼怪還留在這裡,大多後半夜就已經帶著東西離去。
剩下的大多都是圍繞著坊市討生活的鬼怪。
真正替那所謂的大黑山鬼王辦事兒的,並不算多。
白發陰神闖進廟觀大門,一劍結果了廟祝厲鬼。其餘的雜役小妖早已嚇破了膽,光顧著四散逃命,哪還敢停留。
踏入大殿,看向蓮台上的那尊黑麵鬼王像。
白發陰神飛身過去一拳破碎石像,將內裡的那塊小碎片抓在手中。
走到廟觀門口的時候,腳步微頓甩出一滴紫黑色的鮮血。
鬼血半途化作一道人影衝入大殿。
轟!
絢麗火光衝天而起。
大殿四分五裂炸成廢墟,周遭的樓觀高閣沒了支撐隻得崩塌。
霧氣激蕩,塵土飛揚。
一時間樹倒猢猻散。
廟觀樓閣都被歹人給炸了,那些見風頭不對的妖魔鬼怪連滾帶爬的逃離。兩條腿實在太慢,趕緊現出原形,虎豹豺狼、兔狐鹿獐……,更恨爹媽少生了幾條腿。
或是驚恐、疑惑、緊張、奮力……交織成一副妖精鬼怪的逃難大圖。
放出魂幡的陰神,也未追逐那些逃走的妖魔鬼怪。
都是討生活的,塗山君不想為難他們,隻要身上沒有纏身的濃鬱煞氣便不會被築基陰神盯上。
就是覺法碰到了純粹的山中精靈,也不會出手超度。
人家好好修行,不吃人、不造孽,出手超度反是自己的罪過。
……
看著倒塌的坊市,以及遠方霧氣連城的火光,覺法搖頭歎息道:“殺人放火,破廟砸門,這下梁子結大了。”
“在這樣的渾濁大世,樹欲靜而風不止。”
塗山君平淡的話語在覺法的耳邊響起。
他不敢談自己有多少閱曆,但是昔日的教訓依舊曆曆在目。
隨後便是輕笑聲:“和尚如果害怕,可以返回宗門,誦經打坐避世修行。”
覺法雙手虛合,雙眼平靜的注視前方。
“阿彌陀佛,小僧無懼。”
彆人說這話塗山君得懷疑一下,覺法說的很坦蕩。
出家人不打誑語,不怕就是不怕。
說話間,白發陰神以及餘下三位築基陰神已經返回。
身軀連同捉住的鬼怪一同進入魂幡,還帶來了一枚香火願力充盈的碎片。
“前輩,縱然他們是鬼怪,此舉也實在有違……”
塗山君聽著覺法的長篇大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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