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明明貫穿了和尚的腦袋,反倒是大頭領麵色劇變。
觸電般迅速的抽離手臂,就連身軀都已經重新落回原來的位置。
瞬息間,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頭領神色凝重,看向自己的鐵拳,攤開手掌翻轉,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剛才他出拳後,並沒有任何的觸感傳來。
更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四濺,腦殼開花。
輕飄飄的就像是打在了空氣上,隻有十分細微的阻礙。
那時候殺意都快要凝聚成實質的霧氣,不管有任何阻擋都要隨之碾碎,要不是因為他實力強大的話,這點差彆都可能忽略過去。
一拳穿過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大頭領就明白自己的試探並不成功。
再看念經的和尚,破損的麵容裡是淡灰色的霧氣。
隨著霧氣的交織重新修不好那張本來已經破開個大洞的臉。
“畫皮?”
不管是什麼東西,他都已經落了下乘。
其實本來不該如此的,他原是個很謹慎的鬼,因為不謹慎的大多都會很快死了。
隻是沒想到今日他會犯這樣簡單的錯誤,簡單卻致命。
沉默。
追隨而來的眾多精怪惡鬼蠢蠢欲動,卻都在大頭領的沉默中按耐住躁動。
隻不過他們很不解,為什麼大頭領出手一次就不再出手。
而且看模樣,應該並未建功。
大頭領是大黑山王的左膀右臂,得力乾將,修為深不可測,這樣的修士都奈何不得麵前的和尚,目光還一直盯著手持葫蘆的赤發道人。
那對麵的兩人該是個什麼水平?
青姬拽了拽身旁鹿力大漢的衣角。
鹿力眼中滿是沉重,回了青姬一個眼神,並沒有開口說話。
一旁身著華服的青年拆開手中折扇,目光深邃的盯著赤發道人:“煙老,您可看出什麼門道?”
煙雲嫋嫋,叼著盤根鬥的老者接過話,將傳音遞了回去:“像真的。”
“既然是像真的,那就不是真的。”青年不無遺憾的說到。
他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不然的話也不會隻看到現在的留影。但是真要說對方就是影子的話,又十分不同,分明能夠確切的感受到真實的氣息。
儼然如煙老所說的那樣,像真的。
蠆鬼抱著肩膀,譏諷似的說道:“獾子,你不是喜歡吃嗎,那赤發道人看起來就很好吃。”
將蟲子當糖豆的獾妖冷笑,順手把一隻蜈蚣團成團扔進嘴裡:“我不介意等你死了,將你炸成串。”
那目光就像是在說:“真當我傻?”
赤發道人就連大統領都嚴陣以待,他自覺不是大統領的對手,上去送死嗎?
能修到這個境界還活著的,不管是壞人還是好人,都得是聰明人。
當然,稱之為聰明妖、聰明鬼,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畢竟在場的這麼多生靈,好像沒有生人。
蠆鬼哼了一聲:“你死我都不會死。”
披著絨袍的鬼怪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幽幽目光隱藏在兜帽下,儘管看不到他的眼睛,實則能夠感受到確切的視線。
其餘小妖暫留觀望著,同樣沒有想當出頭鳥的意願。
……
大頭領的神識綻放籠罩了內陣,周身法力於經脈之中流轉,一口內息壓在丹田,眼中的焦躁消失不見,沉聲道:“閣下就是……”
赤發道人點了點頭:“是我。”
大頭領的禮看起來還算周到:“大黑山王座下,統兵將軍‘蜃’。”
赤發道人隻是淺笑:“如果你能活著走到我麵前,說不定能夠得知我的名諱。”
“大膽!竟敢對大頭領如此無禮。”
狼妖怒喝,手中銅棍猛的杵在地上。
道人看了過來,臉上的淺笑也收斂起來,神色冷峻淡漠,那清冷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個活物,就像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屍體,然後平靜的挪開。
狼妖的那一口腥氣實在難聞,牙縫裡還殘留著血肉的殘渣。
令塗山君不喜。
而他慣是個喜歡憑自己心情做事的人。
如果真的惹得他生厭的話,他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與對方說上幾句,因為沒有意義。
“牛鼻子莫要猖狂,讓我鐵狼來會會你。”
鐵狼三步並作兩步,高高躍起,周身法力充盈肉身,半空中,他的身軀驟然膨脹,就好似一頭雙腿直立的狼人,重逾千鈞的銅棒被他揚起垂在腦後。
這一擊,勢如山嶽壓頂。
眾妖鬼似乎都已經看到了道人被碗粗的銅棒砸成粉碎的場景。
然而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鐵狼突然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雙目赤紅,怒吼著,重重的摔了下來。
鏗!
銅棍立在道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