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取出一塊耀眼的紅色寶石安放在陣圖的中央。
圖譜被法力激活,綻放出澹澹的光芒。
赤玄如臨大敵,法力奔湧升騰,神識將四方牢牢鎖死。
他從那陣圖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如果不是塗山君告訴他先看看,說不定他已經出手掀飛麵前的白神教女人。
沒有風雲變幻的大勢,更無天地崩殂的蓋觀。
陣圖輪轉就像是春風襲來,秋風拂去,澹色的光芒在耀眼寶石的化作粉末的同時,化成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陣圖中踏空出現。
「那是……」
赤玄瞪大了眼睛,失聲道:「師父!」
概因眼前那背影與他那位駝子師父太過相似,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師父,那個領著他活下來的老頭子。
驚聲之後就是暴怒,赤玄的威壓迸發,厲聲道:「你們安敢擾我師父安息,我……」
「小友,稍安勿躁。」
駝子道人緩緩轉過身來,耀眼的白光遮蓋住了他的麵容:「我並不是你的師父,這副容貌僅僅是你麵對真鏡而映照出的你心底最想修成的道。」
「也許是成為什麼人,或者成為什麼樣的大修士。」
「你是誰?」
駝子道人略微回憶說道:「這個問題,你會中的一位法者也曾詢問過,不過那時候我剛剛蘇醒,未記起太多,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我的同道稱我「景老怪」。」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似乎穿過赤玄:「小友,請你身上的那位道友出來一見吧。」
幡內的塗山君麵色微變。
怎麼這小洞天的修士都這麼厲害,好像誰都知道赤玄身後站著一位大真人一樣,每一個出現的時候都要邀請他見麵。
「什麼……」
「不必遮掩,他確實不是詐你。」尊魂幡動,塗山君的本尊從魂幡的幡麵中走出。
此時,塗山君的神色劇變,眼中綻放的神光收斂,黑紅色的雙眸同樣帶著震驚的神色,隻不過塗山君回神更快,拱手抱拳道:「前輩。」
在塗山君的眼中,麵前的人被光團籠罩看不清真容,甚至就連聲音都是飄渺的,就好
像麵前的這個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團彙聚起來的清氣。
駝子道人讚歎道:「極品法寶,金丹巔峰領悟真意的大真人,靈肉俱全卻寄居在法寶中,就連法力都是使用彆人的。」
感歎道:「你也算另類的長生了。」
「如果我還活著,說不定也會燃起貪念。」
塗山君麵皮微微抽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一見麵將他的底細說個乾淨的修士,對方的修為絕對不簡單,甚至很可能超過他在陽城遇見的那位殘缺真君。
「前輩不是這方洞天的人。」
「不是。」
駝子道人搖了搖頭道:「我與人鬥法,飄搖至此,利用一枚從元央域獲得的神道之種固化洞天,本想利用靈氣修養,可惜天命難改,一命嗚呼。」
「欲轉世重修,我之性命又與洞天相連,隻得轉修已經殘缺不全沒有前路的上古神道。」
「不料被我曾經收降的孽龍反噬,讓他鳩占鵲巢。」
景老怪講了個故事,這個故事就是大蒼朝和洞天的故事,不過塗山君卻懷著警惕:「前輩是說,現在的皇帝,就是當年反噬前輩的孽龍?」
「不,現在的皇帝隻是他的子孫,他更加老邁,隻能苟延殘喘,不然為何要用子孫之血染天下人,不過是利用血法續命罷了。」
「他為何不出去?」
駝子道人笑了一聲,揮手間,一方赤色的印璽從赤玄的眉心飛出來,在他的手掌中滴溜溜的旋轉著:「因為他缺少離開洞天的鑰匙。」
赤玄大驚失色,這可是道途的關鍵,怎麼這麼簡單就被人拿出來。
「當年他反噬我,我便將這枚關鍵的大印扔出洞天,沒想到印璽被人煉製成法寶。」
「這煉製手法……」
駝子道人一臉的彆扭,好似看見了什麼好東西被煉成糟糕的作品。
但是又不知道應不應該批評,隨後強行扯上個笑容,看向塗山君:「想法還是值得肯定的,就是手法略顯粗糙。」
赤玄此時也看向塗山君。
這法寶是塗山君交給他的,煉製者不用猜,肯定是……
塗山君本想辯解不是自己煉製的。
想到他那煉器水平,還比不上那時候的大黑山鬼王,索性坦然的接受。反正這法寶都已經這樣了,以後再回爐重造就是。
「前輩現身,難道就是為了與我們說這些?」
「非也。」
「如果我不前來警告你,待你修成金丹宗師之時,就是殞命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