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歲月風霜,千年國祚。
龐大的大蒼帝京猶如九重高山,將一切納在了山腳下。群山環繞、溪流成河,倒也真是個磅礴大氣的壯闊勝景,端是人間的好去處。
萬千華光升騰而起,在天空中彙聚成彩雲。
隻不過這雲彩看起來漂亮,卻好似飄在汙水上的那層油光,油膩的讓人作嘔。
「這就是帝京嗎?真是好龐大的香火。」
「數千年國祚,慢慢攢也攢下了。」景老怪感歎著說到。
越是臨近大蒼帝京,景老怪的身影就越發的清晰。在赤玄的眼中,景老怪脫去了那層駝子道人的模樣,周圍被白色的光芒包圍,讓人看不清具體的容貌。
而塗山君因為領悟真意的關係,吞魂真意讓他看到了縈繞在景老怪身旁的氣機,那氣機也是白色的,光芒耀眼的厲害,像是太陽。
「四千年,元嬰修士該是壽命耗儘渣都不剩才對,然而,景前輩以一種奇怪的狀態活了下來,那個曾經被他降伏的老龍也以奇異的狀態存活。」
「這活著的……」
「轟隆!」
緊閉的高牆城門緩緩打開。
光是這巨大的正門就有十丈高,需要上百人合力才能轉動那些符籙機關,拖動著眼前的巨門扇頁。
震響攪擾了塗山君的思緒,也讓他抬頭看去。
目光隨之一凝:「大蒼帝。」
城樓上站立的人正是當今大蒼帝王。
隻不過和曾經相見不太一樣,現在的大蒼帝居高臨下,眼中帶著輕蔑和澹然。沒有任何的狼狽和惱怒,完全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大蒼帝抬眼望,三十裡外的百裡連營,大軍輜重、攻城器械,符籙陣盤,準備之充足連他都感覺驚詫,不過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大蒼帝?!」
高壇上的赤玄神色詫異。
他沒想到大蒼帝會是這般模樣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而且還打開了帝京的城門。這道大門是帝京大陣的關鍵,打開就意味著放修士進去。
這三十裡對於金丹修士而言不過是瞬息。
大蒼帝根本來不及關閉帝京大門也就是整個大型陣法的關鍵之所在。
三十六道赤天力士衛戍在九丈九的高壇上,高壇之上,赤玄一襲赤色的道袍平視城樓的大蒼帝,開口道:「大蒼朝曆時四千餘載,壓榨洞天、荼毒百姓……」
「廢話莫要多說了。」
「張天寶,我帝京大門就敞開於此,有膽量便進來。」
「你該知道,我們之間的爭鬥,已不是那所謂的大軍能夠改變,如果你當真覺得畏懼,那就讓大軍攻城吧,朕不介意堆積出十丈枯骨。」
大蒼帝的聲音洪亮而沉穩,打斷了已經展開檄文想要細說的赤玄。
對於他們這樣的修士而言還是直接一點的好。
他的目光中帶著坦然。
既然赤玄不希望百姓身死在戰爭之中,那麼他是否有膽量敢隻身前來。
也許那滋生的畏懼和遲疑很微小,但是對於金丹宗師而言,那絲細小的波動也足以成為落敗的關鍵。
「**師,這是偽帝的陰謀!」周回當即拱手上前,鏗鏘到。
李阿生著全甲從高壇陳列中走出,朗聲道:「**師,給屬下十日,十日之內,我定可攻下帝京,若是不能,我李阿生提頭來見。」
「李將軍不必如此嚴苛,帝京乃千年古都,大陣一起,耗費的時間就多了。我們攻不下帝京,以帝京圍點打援,也足以將殘存的舊朝勢力清掃乾淨。」
「到時候,如此堅城圍而破之。」李元甄撫摸著自己的胡須,
言語中同樣充斥著自信,緊接著挪動目光看向了站在最前方的的赤玄。
「李相公所言極是!」
「屬下以為,還是這個辦法好。」
「對對,這個好……」
「……」
一眾追隨赤玄的修士紛紛同意,隻不過其中同樣有些人沉默著,他們顧慮的東西不一樣,而且這件事,**師早就和他們說過了。
**師雖不說自己是皇帝,實際上這些人早就在籌備新的登基大典,就是沒想到**師這麼快要打帝京。
哪有陣前讓皇帝孤身一人前往敵營,還是敵人大本營的道理。
大蒼帝自然也聽到了這些法首、修士或是追隨的文臣武將的進諫,然而他卻並不慌亂,反而鎮定的緩聲道:「赤玄,若是膽小,便聽你這幫子反賊隨從的話,老老實實的圍攻帝京吧。」
「隻不過……」
「你抬頭看看天。」
「你覺得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大蒼帝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洞天撐不到那個時候。
「不如你交還印璽,朕離去之後,這天地都給你。」
塗山君聽到大蒼帝如此言說,輕笑了兩聲。
不說印璽這法寶已經是他的東西,且經過祭煉,單說加持的戰力也非同小可,何況失了這關鍵的東西,那老龍可不見得會遵守所謂承諾。
赤玄微微頷首,這種兒戲的做法他做不出來。景老怪也說過,不斬了香火道種,此界的香火道還會卷土重來,不過是又一個千年的朝廷罷了。
「前輩怎麼看?」
景老怪澹然一笑說道:「小友心中既有答桉,何必詢問他人的意見。」說完,景老怪化作煙塵消失不見,實際上是回到了赤玄袖袍中的那塊白色隕石。
「好!」
赤玄點了點頭,將一旁樹立的尊魂幡拔起,法力一轉,麵前的丈許魂幡化作寸許被他握在手中,轉頭麵向那些追隨他而來的眾人道:「我此去破敵,若有三長兩短,莫要為我報仇,隻希望赤羊宮的道統不滅。」
「修行功法以及赤羊宮的信物都在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