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青銅古門。
位於山巔與天空交接之處。
好似從天上垂下的天門,古樸厚重的大荒氣息撲麵而來。
古門的兩扇好似是什麼機關轉動,不見往外開,也不見往內開,更像是卷曲起來,向著兩邊蜷縮。
緊接著,光芒湧出,將站在門口的塗山君包裹。
“核心傳承之地打開了?”隕炎真人的身軀不自覺往前傾倒,他迅速抬腳。吃驚的發現原先的禁錮消失不見,更彆提橫欄在麵前的考驗。
不過短短的三層台階,困了他不知道多少年。隕炎真人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以這樣的辦法踏上最高的平台,心中更是生出幾分荒誕之感。
刺眼的光芒讓人看不清楚青銅古門內裡是什麼,饒是塗山君元嬰真君的雙目一樣被壓製。就好像在這樣相合的大陣之下,他成了當年的尋常凡人。
抬起雙手的同時低頭看去。
青灰色的手掌,筋骨經脈呈現不正常的顏色,塗山君知道,自己並不是變成原先的尋常凡人,隻是因為傳承地的壓製讓他的修為無法發揮。
剛才有慌張或是緊迫的急切嗎?
塗山君搖了搖頭。
他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修行所得的修為是一種融入自身的道,不管能不能使用它都在那裡,就像是塗山君不會因為自己無法抽調法力激發術式而感覺緊張。
正想將黑山印璽取回,等他轉眸過去才發現印璽與原先古門上的凹槽一並無蹤。
隕炎真人走近,同樣感覺自己的道行受到壓製,神識也無法外放。
他現在最好奇的倒不是裡麵的傳承了,而是塗山君是憑借什麼樣的積累,才跨越這困擾他數百年的大坎。
“山君,老夫本不該問……”
也許此事有關於塗山君的秘密,不過這般心理落差換一個修士來怕是已經從這高台栽倒下去。自己數百年之功,抵不過這半刻鐘,甚至半刻鐘都沒到。
縱然是隕炎真人也難以遏製心中的失落。
這都不用細看都能發現。
塗山君低頭,有時候他會錯將自己當成人,而忘了身為魂幡的本體。不過他卻沒有什麼不同的神色浮現,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情。
哪怕沒有大能傳承的提醒,他也明白。
“我沒有接受考驗。”
“就這麼走上了。”塗山君抬起頭,神色平淡的說著,眼底的波瀾也漸漸化作寂靜,接著轉頭看向隕炎真人:“大能傳承就在眼前,前輩何時取?”
“你才是大能傳承的天選之人!”
“古往今來,肯定不隻我一人知道此地的傳承,他們都沒有走上來,而你輕鬆的就走上來了,還手握叩關的法寶,這不用想都知道你就是他選中的。”
隕炎真人從來都信奉自己總結出的道律,因果成扣,順天登階。
修行事強求不得,須得順其自然。
……
‘天選?’
塗山君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哈大笑。
直到笑的有些直不起腰,才扶著一旁的青銅古門站直身軀。
“那我們一同進入這傳承之地吧。”收拾好心情,塗山君微笑著點頭。
“好!”
隕炎真人同樣點頭,他守了那麼多年的傳承,現在有機會進去,他要是不進去看看這輩子都會後悔。
當即邁步往白光中走去。
光幕猶如水波漣漪,沒有泛起太大的波紋。
越過古門白光,眼前豁然開朗。
星鬥如幕。
在天空中繪製出一副璀璨卻又極為簡單的陣圖。
在那陣圖之下是晴朗的天空和綠茵大地,青草的芳香在微風吹拂的時候湧入鼻腔,混雜著淡淡泥土的味道。
兩人身後的白光大門漸漸縮小直到最後閃爍。
山巔。
矮樹。
那時一顆歪脖樹。
樹下放著三個蒲團,第二個蒲團上坐著一個背對兩人的人。
那人一襲黑色的長袍,滿頭黑發披散下來,倒不像是不好好紮起來,而是紮頭發的麻繩早就腐朽不見,就連身上的衣袍也像是乾枯的樹葉,一觸即碎。
也就是沒有灰塵落下將之遮蓋,不然怕是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人。
塗山君的目光挪動看向第一個蒲團,那蒲團已然沒有了神異的模樣,不像是第三個蒲團,生機盎然。
在隕炎真人打量的時候,歪脖樹浮現出陣陣白光,天空星鬥陣圖彙聚出一道人影,出現在兩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