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古寶屍的表現也好,能壓製住元嬰大修士。
隻要能取得大能傳承,就是失了這底蘊也極好。
「任真君武藝高強,也絕不是寶物煉製的古寶屍的對手……」
刺啦。
胸前多出爪痕。
黑紅色的血液打濕衣衫,古寶屍還要逞凶欺壓至塗山君的麵前,依仗著被打數十下的代價以傷換傷,與塗山君對耗。
當真是鐵鍋遇上鐵刷子,硬對硬的來。
塗山君麵帶惱色,這東西卻是難纏,皮糙肉厚的沒法子下手,鐵拳轟上去隻能留個痕跡,沒法子傷及根本,就是照比一般的的靈寶都不遑多讓。
眼看就要再衝上來,塗山君伸手一拽從袖口掣出一條長棍,迎風就化作丈許的模樣,黑紅色的幡布裹在惡鬼頭顱上,看起倆倒像是一條長柄錘頭。
麵露獰色的同時照頭就來。
古寶屍停住腳步穩住身形的瞪大眼睛,眼看著那長柄錘頭就要砸爛他的腦袋,趕忙架起雙手抵抗。
隻聽彭的一聲巨響。
伴隨著巨大的骨折聲,古寶屍的兩條小臂已經被砸的血肉綻開,就連一雙臂膀都在「錘頭」的轟擊下脫臼,無力的垂落在身軀兩側。
「彼其娘之!」
天屍上人破口大罵。
「不當人、不當人,竟用兵器。」
他也沒想到好好的靈寶會被塗山君當作兵器,耍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接連的捶打將古寶屍砸的血肉模湖還沒有反抗的手段。
也許能一時抵擋,但是同樣沒有**力支撐,這樣的肉身對上靈寶也不過是更加堅硬的靶子而已。
塗山君倒轉手中兵,一棍落在就看到綻放出血花,更是將那本源凝聚的血肉打的無法凝聚,隻能癱軟在一旁緩慢的蠕動著,像是在垂死掙紮。
唯有古寶屍的頭顱依舊高昂怒吼,猛的從已成大般破爛的脖頸上跳起來咬向塗山君的脖子,塗山君橫手抵擋將之一把撕扯下來扔在地上。
因為血肉的模湖和煞氣補充的聚集,讓塗山君的大半張臉都沒有好地方,看起來很是詭異猙獰。
「死!」
土石崩裂成地浪翻滾。
使長柄錘頭的高大身影已經高高躍起。
黑氣相隨,威壓即至,尤其是那肅殺和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讓呆愣在原地的天屍上人打了個寒顫。
煞氣好像凝聚成了鋼針刺骨,更讓他身上的寒毛根根而立。
天屍上人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腦袋碎裂紅白四濺,珠玉泵出的場景,那顯然和古寶屍沒有什麼區彆。
不,還是有區彆的。
他會感覺到疼痛,不像是煉屍,根本沒有疼痛可言,反到痛快。
然而他還不想這麼死,大能傳承就在眼前了,他隻需要越過這最後的屏障,一個沒有**力支撐的元嬰真君,如此,驚恐厲吼:「開棺!」
前幾合不是他不想一起放出,實則古寶屍本就是屍魃本一。
再放出那東西來,他怕以自己的修為控製不住,現在早沒了念頭,更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拚著什麼都不要都得出手。
彭。
銅棺的棺材蓋高高的炸起來。
一具無頭身軀從中飛出,擋在了天屍上人的麵前。
那擎著長柄錘頭的高大身影落在地上,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注視著眼前的無頭屍,更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就像是一下子怔住。
不說天屍上人,就是那個人也感到奇怪。
抬頭看去的時候竟發現那威蓋天下的元嬰真君,被尊稱為吞魂魔君的無匹之大修,竟已經淚流滿麵。
塗山君抹去眼淚,哈哈大笑著,仰天大笑:「在這,在這啊,我還以為這輩子都難以再尋到,還以為……」
當年徒弟曾與他說,後悔沒有帶回三虎的身軀,更後悔的是沒有實力保護自己的家人,希望以後師父遇到的話能順手幫忙找回。
這樣,他也能與娘子有個交代了。
已經過去那麼久,塗山君以為沒法再見,隻等以後修為高了再做打算,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而見到這屍首,更勾起他的傷心事。
淚水與黑紅色的鮮血混雜反而更覺猙獰可怖:「你怎敢用此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