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過了數個時辰後才重新擁有力量。
遠在千裡之外的塗山君神色冷峻,唯有雙眼閃過些許異色。
暗道大宗陣法穩固,金丹巔峰的魔頭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要是沒有魔頭幫忙還真不容易接入血煞宗大陣。
一旁的太乙真君掐著白絹淡淡笑道:“魔頭植入大陣,竟無人發現,看來血煞宗也不過如此。”說著拍了拍土狗的腦袋道:“阿福,去,截住血煞宗前往萬法宗的關隘要路,莫要走脫魔修。”
“汪!”土狗施展遁術,消失在兩人的麵前。
“接下來隻需要靜靜等待。”太乙真君取出尊魂幡,將之扔還給塗山君:“道友還是用這件靈寶舒心,我會以法力全力支持道友。”
接過魂幡的塗山君站在雲頭。其實沒甚要說的,早先就已經製定好滅血煞宗的計劃,在得知對方的神通道術之後也有幾分配合。
唯一需要預防的就是血煞宗的那位不知道埋了多久的元嬰真君。
如果那人提前死了更好。
隻是怎麼想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塗山君不禁笑了兩聲,將手中魂幡一甩,幡麵當即將骷髏惡鬼包裹起來,變成一隻長柄‘釘錘’握在手中。
“道友何故發笑?”
“即將得償所願當然要笑。”塗山君坦然說到,也隨之浮現激動和感歎,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自他被煉成魂幡已經快一百年了。
一百年。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忍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徹底絕滅血煞宗以報血仇。
怎能不激動啊。
眼角血腥氣化作淡淡的霧光,恨意更是如同滾滾魔氣般出現在塗山君的身側,環繞於手臂,連接至他手中丈許猙獰的尊魂幡。
太乙真君沉默良久,說道:“道友,執念太深必會入魔,我不是勸你放下,而是想說,哪怕是魔宗之中也有心存良知之人,說到底,他們都是抱團取暖。”
頂角赤發的高大身影隻是咧嘴笑了笑,很是平淡的講述起來:“少年人是個孤兒,被村裡老弱養大,卻被路過的馬匹撞斷了半條性命,醒來的時候聽說村有大事。”
“凡是去的人都有半塊白麵饃饃和一碗厚粥。”
“到了村口剛剛領了饃饃,就看到村長的腦袋飛出三丈。”
“鮮血濺在臉上。”
“那血熱的很,比那碗粥可燙多了。”
“接下來就是一邊倒的屠殺。臨到少年人,被割了舌頭打斷骨頭,撥皮抽筋,折磨的像是一條地上的爛蟲,隻能扭動無力的身軀爬。”
驀然轉頭。
太乙真君隻看到一雙血紅發光的眼睛。
看似平淡如寒潭,實際上隱藏在地下的是滿腔仇恨,他恨這個世界的魔道修士,更恨誕生了那般魔修的宗門。
這時候太乙真君想到自己的遭遇,突然有些感同身受,張了張嘴,神情多了幾分低落,苦笑道:“道友真性情,可歎我沒有道友這樣的勇氣。”
塗山君淡淡的說道:“活著,才是最大的勇氣。”
他早就察覺出太乙真君疲憊和故事,不過他並沒有過問,這一回他講述自己的故事,不僅是要宣泄情緒,更是要得到對方的支持。
沒有法力他就沒法子將血煞宗碾碎。
更不由得笑了起來。
以前他埋藏心底是怕自己說的太多就會軟弱。沒想到有一天,為了報仇,他百年未開口向任何人訴說的遭遇都要拿出來博取同情。
這邊說話的功夫魔頭已經根據牢牢記載腦子裡的地圖摸到血煞宗的宗門大陣核心。
越過那些個外圍的弟子。
魔頭看到坐鎮中樞的是一位金丹宗師。
再凝視這浮島中央的陣法基石,它揣在胸口石頭微微發熱,傳來了共鳴。
破不破陣?
魔頭想都沒想衝進麵前二十一座浮島之一,脖子上套著那該死的圈子讓他根本沒法反抗老魔頭的命令,它不攻破大陣就是個死。
隻要能共鳴陣石讓陣法失效那麼個瞬息,它就算完成所有的任務,到時候老魔頭和太乙真君就會殺進來,它也就脫離了危險。
“血煞宗啊,惹了老魔頭,合該你們有這一劫!”
坐鎮中樞的金丹宗師猛的睜開雙眼,正看到一束光在他身前升起來,察覺到魔氣和大陣的變動,瞳孔縮小至針尖,驚聲道:“有人入侵宗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