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靈宗掌門,歐陽俞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商議什麼商議,分明是太乙真君下令,他們隻能聽從太乙宗的命令。這些年陰靈宗的地盤擴大了三四倍,門下礦脈也多了好幾座,門人弟子修為進境迅速。
倒是趕不上太乙宗修士,畢竟太乙宗的丹藥、法器乃是一絕,尤其是丹藥,陰魂丹之名早就響徹乾元,更是排在了修行丹藥的第一位,效果之好,根本不像是個積累法力所用的丹藥。
這也讓發展了三四十年的太乙宗,門人弟子倍數增加,修為更是翻了翻,練氣後期的大部分都靠著丹藥來到巔峰境界,加之太乙宗便宜如白菜價的築基丹,更是讓許多練氣修士進階築基。
更不用說那些早早跟隨太乙的築基修士,經過十多年的積累,以及宗門的結金丹和結丹靈物,也成為金丹宗師。
但是,畢竟發展的時間太短了。底蘊也趕不上老牌宗門,那些屹立不倒的大宗哪一個不是千年積累,元道盟確實才起勢二百年,但是人家背後也是有人扶持的,不然說不定還不如太乙宗呢。
“鞏固城防。”
“堅守大中城。”歐陽俞攥著手中的玉簡,裡麵是陰靈宗的具體部署。隻覺得陰雲堆積在額頭,化做了愁容滿麵。久守必失,縱然大中城的陣法堅固,也擋不住合歡宗的久攻。
他很想問問高層到怎麼想,金鼇宮和元道盟的盟軍又什麼時候到,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來。
概因他隻是一介供奉,修為和實力都不足以讓他知道這些事。
歐陽俞暗歎,環視一圈。起身的眾人大多都是相熟,多是當日赴宴之人,當然,其中還有小半沒在陣列,倒不是外派至都門和遠景亦或是領了什麼軍命,而是早早料定太乙宗不是對手。
臨到軍命將至時,早就人去樓空矣。
讓歐陽俞意外的是太乙宗好似並不關心他們,也未遣人捉拿回來。悔的他捶胸頓足,要是當日不接令,也率宗逃走就好了,這樣免得卷死在大戰,成為兩宗戰爭中的炮灰和犧牲品。
那時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實則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那人。
思慮至此,歐陽俞回轉目光,看向古樓內高座之下,一黑袍道人垂目而坐,神色淡然,目光冷靜,不見半點慌張異色。
鬼修。
作為陰靈宗的掌門,歐陽俞還是有幾分眼力見的。
眼前這人確實是鬼修,磅礴煞氣猶如汪洋,金丹神光在此人的麵前就像是螢火。
待來日城破開,還是要看大真君的手段,到時候兵對兵,將對將,雙方上方都有巨艦群照應,拚的就是硬實力了。
中流砥柱一方,太乙宗根本沒法和合歡宗比,也就隻能將希望全都係於這位大真君的身上。
巫家老祖同樣在起身的列位之中,同樣用餘光打量那位黑袍道人。
做為巫家的掌舵人,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他們巫家的靠山,巫融的師父,太乙宗的大真君,太始尊魂真君,塗山君。
深不可測。
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修士年輕還是不年輕,實際上一眼看不出。高修自身護體罡氣能抵擋大部分的監察法術,也就造成,隻能通過察言觀色來揣摩。
“……”
“報!”
“稟宗主。”
“那合歡宗的元嬰真君正在城外叫陣哩,點名道姓,請我宗老祖出關與之一戰。”
披甲的修士疾走進入古樓大殿傳聲。實際上,在他還沒有走進來的時候,殿內眾人就已經聽到了臨照真君的喝罵,這才沒有動身,而是將目光轉向高座的太乙真君,以及排兵布陣時,沉默不發的黑袍道人。
太乙麵色微沉,臨陣鬥將確實激動人心,但是這也會暴露塗山君個人實力,難免會在戰爭開啟之後讓對方有所防範。
但是,不接,總歸是不行的。
不接戰,怕是城內一多半的附庸和客卿供奉會生出叛變之心。
再就是法力問題。
“師弟”
猶如石雕泥塑的黑袍道人緩緩起身,點了點頭。
緊接著往古樓大殿門口的方向走去。
原本起身的眾多家掌舵,紛紛擁擠著讓開道路和身位,似乎生怕擋住了大真君前行的腳步,在看到塗山君走出古樓大殿的時候,更是一擁而上堆積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向門外的天空看去。
“嗬嗬,諸位不如隨我一同觀戰”太乙笑嗬嗬的說道。
眾人頓時歡呼。
“謹遵宗主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