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踏空而來的黑袍赤發修士出現在戰場上方。
紫黑色的雙角戟張指天。
青臉獠牙,赤發披散。
身著玄鐵大製典服,背後十杆小幡猶如旌旗鐵卷垂下,縱然萬千勁風襲來,無數風霜捶打,依舊不能有半分動搖。巔峰大真君的威壓好似遮天的陰雲,更像是該天換地的黑夜,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
長吸一口濁氣。
無邊煞氣形成兩道龍卷。
嗤。
嗤嗤嗤!
黑紅色的霧氣像是蒸汽相隨身旁。塗山君感覺前所有未的暢快。
隨著他的修為越來越高,與人鬥法也變得越來越謹慎,這都是因為法力不足,隻能靠著煞氣來支撐以傷換傷的戰鬥。如此,更彆提動用那些大型的術法,亦或是足以抽調兩三成法力的法域。
如今,幽魂海上潮汐來。
太乙元嬰中期,背後以大五行聚靈陣支撐,又有陰魂丹恢複法力。塗山君隻覺得身上的枷鎖似乎在這一刻被他扯斷撕開,一身輕鬆!
神識內的袈裟老猿忽的起身,撕扯起身上的暗金色袈裟,伴隨著抓痕,內裡的金甲激起火星子,原本略顯佝僂的袈裟老猿身軀站直了不少,儘管看起來依舊不高,卻好似頂天立地般,撐起廣闊的天地。
“觀想法也有所蛻變。”塗山君輕聲的呢喃。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觀想法早就成為他自己的東西,甚至走出獨屬於他自己的道路,不再拘泥於那根本的三招三式。
塗山君拔出背後的小幡。
扔上天空。
小幡如飛天的遊龍,在天空盤旋刹那就已歸位,正好落在大中城最外層的十樓。
十座高樓各自安插了一隻高幡。
而在這高幡麵前,各自站著一道模糊看不清容貌的陰神,說是陰神也不對,因為他們每一個都擁有肉身,看起來就像是鬼修似的。不僅擁有陰神元嬰也擁有肉身,唯一的區彆就是他們好像都非常冷漠,宛如居高臨下的神靈俯瞰人間。
妙合大真君當即飛上天空,與獸王一道出現在上空與塗山君對峙。
幸禁真君趕忙安撫眾人:
“不要慌!”
“我們擁有數十萬人馬,不管是什麼陣法,都會被我們碾碎。”
“那巔峰大真君早就被老祖所傷,他根本就發揮不出全盛時期的實力!”
“結成大陣。”
“與禦獸宗的修士協同作戰。”
合歡宗的五位元嬰真君並未驚慌,與禦獸宗的兩位元嬰遙相呼應。禦獸宗隻是看似是兩位元嬰,實則算上他們的伴生靈獸,至少要翻一番。而且那兩位禦獸宗的元嬰修士還敞開獸袋,放出一隻隻靈獸。
這些原本還圈養在獸王號上的靈獸紛紛趕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支龐大的靈獸大軍組成。
禦獸宗的修士一人操控三四頭靈獸,儘管靈獸的修為都不算高,比不上尋常的修士,奈何數量龐大。
黑壓壓的,看起來就像是聚集了獸潮一般。這樣的大軍頂在前方,又有戰陣的氣息加持,就像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
內城的修士明白這城池根本就擋不住龐大的獸群和那些結成戰陣的修士。
歐陽俞咬緊牙關。
以其金丹真人的修為,麵對這等聲勢也感到懼怕,心中更是動搖不已。
良久,忽地吐出氣息:“原來我們的差距如此之大。”望向已經占據了大中城大半坊市土地的修士,他感到分外無力。
以往的時候,並不是沒想過和大宗交手,現在看來當時實在異想天開了。
他們背靠太乙宗,有金鼇宮定力協助,再加上元道盟做支援,還是被逼到這種境地,這樣的戰爭到底應該怎麼才能贏下。
是拚死戰到敵,還是早早的放棄抵抗。
歐陽俞並不知道。他也不清楚在這樣的高壓下,自己還如何保持冷靜和清醒。
他多麼希望有一個人來指揮他一下,告訴他一個標準卻正確的答案,然後他隻要朝著答案的方向前進就行了,不用思考那麼多的事情。
張德自沒有想那麼多,做為戰艦上的一份子,更是太乙宗的修士,他必須死戰到底。
縱然以前他是歸攏過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成為嫡係,儘管沒有競爭過徐昭成為庶務掌門,他也沒有怨言。
回頭看了一眼宗門的弟子。
許多人臉上的稚氣還未脫,這些都是宗門的練氣後期的弟子,也是宗門的苗子。
然而戰爭就是殘酷的,隻要身在居中就根本沒法避免,所以他們也來到巨艦,成為巨艦上的‘零件’。
也許有害怕,然而更多的還是堅定。
“願與宗門同生共死!”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