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馬金刀的丁山猛的抬頭看向堂口的方向,那裡正是聲音傳來的地方,不出所料,也站著一個人,擋住了身後黃昏揮灑下的金紅陽光。
“什麼人?!”病虎幫的二當家豁然起身。
練氣大圓滿的靈機氣息綻放。
“是你。”鶴書立似乎認出了來人。
“師爺認識他?”丁山疑問道。
“回幫主,此人正是那孤幼院的教習。乃是許三娘不知道從哪裡聘請來的野修。”鶴書立拱手回應。
丁山點頭道:“原來如此。”
二當家皺眉道:“他來我們幫派做什麼。”說著呼喊道:“來人呐,把他扔出去。問問今天是誰當值,怎麼什麼人都往幫裡放。”
還不等二當家繼續招呼,病虎幫的幫主製止了他。
玄黑道袍的修士泰然落座。
抓起腰間的酒葫蘆。
暢飲一口。
淡淡道:“病虎幫,丁山?”
“不錯。”病虎幫幫主丁山拱手說道:“我就是病虎幫幫主丁山,閣下又是哪路好漢,可是我幫中有人得罪,還是說閣下想要尋找一門差事,我幫廣納人才,倒也能給閣下一個三當家的位子。”
塗山君神色淡漠的挪到那二當家的身上:“你叫薛琛。”
直到目光回轉過來。
鶴書立眼中的驚訝漸漸變做驚駭和毛骨悚然的恐懼。
他剛才突然想起來很多事情。
包括他如何走出的孤幼院。
再看向眼前這個人,隻有無窮如潮水的驚悚湧來。
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更改了記憶。
現在那個人正堂而皇之的走到他的麵前安然落座,他還以為自己是第二次見麵,實際上他們早就交手。
說交手是抬舉他。
分明是被下了法術神通。
“看來我那身拿出的手段能發揮的效用比較短。”玄黑道袍的修士感歎。
他以練氣身施展地獄變,能影響練氣的修士,但是無法做到影響太久。
如果時高境界就不一樣了。沒辦法,就是這個條件,他也沒想多長時間,要不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已經用上搜魂的手段。
塗山君也不避諱這些抽魂煉魄的法術,有效用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更不比避諱他人。
他本就不在意彆人眼光。
“是他!”
鶴書立驚聲尖叫。
“是他殺了黃石。”
“來人啊!”
病虎幫幫主丁山毫不遲疑的喊人前來。
他已經從師爺的眼中看到了此人的危險。
能那麼簡單的殺死黃石,其實力定然棘手,雖說不是他這個築基的厲害,但這裡可是天機城,說不定修士手中就有什麼寶貝。
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這就到了幫眾出手的時候,至少要讓他看明白眼前人的實力。
呼嘯間。
十條大漢衝入虎堂。
塗山君輕輕起身,麵容化作青灰的同時,黑紅色的絲線宛如鐵索鋼針,在他踏出一步的瞬間就將那十幾條大漢定在原地。
他們眼中的神采已消失殆儘。
“你是什麼人!”
丁山正要出手。
卻霎時瞪大眼睛。
難以置信的低下自己的腦袋。
胸口隻能有一根黑紅色的鋼針穿刺過來。
他轉頭看去,出手的是師爺。
師爺鶴書立恐懼的搖頭,他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想法,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身軀自己就動了。
而且他手中還有一根黑紅色的宛如絲線的鋼針。
“我認栽。”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病虎幫幫主丁山咬牙,傷勢的疼痛讓他麵色蒼白。
一旁的二當家早嚇呆了。
眼前的修士簡直就不是人!
“我隻要一個孩子安全。”
塗山君追問道:“瘦猴,他還活著嗎?”
“活著,活著!”
“算了,還是我親自動手吧。”
塗山君微微搖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討厭和人扯皮,不如搜魂術來的實在,一個人搜不出來,多來幾個總該能搜出來的。
……
“且慢。”
姍姍來遲的是青婆婆和幾位靈機勃發的修士,以及跟在他們身旁的許三娘。
“塗山大哥,太好了,你沒事。”
在看到塗山君沒事的事情許三娘長鬆了一口氣。
看到青婆婆的那一刻,丁山差點哭出來。
那什麼‘土山’當然沒事,他這個丁山有事兒啊,沒看鋼針已經刺穿了胸腔,差一點就沒命了。
而且剛才那青麵人出手,堪稱恐怖,他說‘算了’的時候,丁山心頭咯噔一個。
他聽過一門術法,名叫搜魂術,這東西無異於千刀萬剮,他可不想接受這麼一遭。
他現在就怕這人什麼都不問,他真的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