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她的氣血會衰敗,那時也就沒有了任何籌碼。
要想完成築基。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感傷掃去,許三娘的目光漸漸有了聚焦。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敢嘗試,現在則不同,她擁有器靈寶物,還是魂幡類型的,誰也不知塗山大哥的本尊修為到底如何,不過從那築基分魂身來看,絕不會弱。
唯一限製塗山大哥的就是她的法力。而且,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被人陷害入獄,又怎能從容寬恕,若得力量,不僅要捉拿真凶,還要洗刷了自己的冤屈,而這一切,都要從這枚築基丹開始。
許三娘打開玉盒,內裡是一枚金火熔鑄出紋路的鴿子蛋大小的丹藥,暗金成色,散發著濃鬱的靈機氣息,就好像眼前的不是什麼築基丹,而是擁有勃勃生機的種子。
“築基丹?”
她並不是沒有見識的人。
然而這樣的築基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儘管外貌差異頗大,卻是實打實的築基丹靈機氣息。
許三娘沒有猶豫,仰頭將丹藥吞服入腹。
頓時,龐大的靈力由腹部迸發,流經四肢百骸。
空靈的如夢似幻的甲蟲出現在許三娘的麵前,甲蟲宛如一個蟲蛹。靈機如絲線般在許三娘的身旁生長迸發,逐漸熔鑄彙聚成一顆巨繭將她包裹。
骷髏小鬼的神色平靜。
他早就看出許三娘體質不凡。
那是靈官法眼無法看透的,而是需要順靈機氣息細細的揣摩。
不過,沒想到不凡的體質在築基時刻,都能引發如此強大的異象。塗山君不由得的輕聲呢喃道“道體?”
想到自己那殘缺的不化骨道體,不由搖頭失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補全道體。
不化骨表現出來的戰力頗為不凡,能硬抗同階術法神通而不化,不說其他,光是堅硬程度就已經達到了同階寶物。
但,光骨頭硬,好像不如傳聞中的道體那麼強大。
嗡!
靈機暴動,形成巨大的漩渦,彙聚於石室。
許三娘閉目凝神,呼吸法使得她吞吐周遭靈氣,而丹田法力則迅速由薄霧化作濃霧,頃刻間,一滴由法力彙聚而成的液體出現,這便是踏入築基的前兆。
少頃。
無數濃霧化作洶湧的法力潮汐。
……
另一邊。
塗山君的分魂身跟著吳老五走出了大牢,在感受到靈氣波動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咦,這是築基的景象啊?”
吳老五驚訝道,看向靈氣漩渦凝聚的方向,頓時了然,笑著說道“你覺得這是誰在築基?”
他倒是沒有賣關子,而是嘖嘖稱奇道“不愧是有背景的。不戴枷鎖,不鎖法力,連看管的修士都沒有。”
大牢十六層,關押的犯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大修士。
要是一般的修士,進了天機府的大牢,全得扒光了,一絲不掛,換上囚服封禁法力,戴上枷鎖,並且大牢內還有不同的符籙陣法,形如銅牆鐵壁。
“咱們這些小人物就該有小人物的本分,人家生來就是大人物,還是彆瘌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吳老五瞥了這黑袍修士一眼,在察覺到他的練氣修為後更是連連搖頭,連安身立命的修為都這般低下微弱,怎敢奢望。
塗山君麵容怪異。
這人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若是異地處之,確實有種窮小子與離家出走的富家女的既視。
不過,真有三百多歲的窮小子嗎?
塗山君也沒有與吳老五細說,莞爾一笑,繼續沉默的跟著吳老五。
眼看那黑袍修士不以為意,吳老五暗道一聲朽木不可雕。
想到本來就是為給大人物背鍋,也就釋懷,旋即叮囑道“一會兒貴人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如果衝撞了貴人,你有十顆腦袋也賠不起。”
走出大牢。
越過宮殿長廊。
直到一空曠的天井,正有一架馬車停駐。
“大人,小人已將人帶來了。”
“好。”
“你且下去吧。”
“遵命。”
吳老五拿著賞錢高興的離開,直到不見馬車的影子,這才打開袋子“謔,出手當真闊綽啊!”
馬車的車夫取下矮凳。
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大人在等你。”
塗山君麵露疑惑,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大人物。
轉念一想,不會是許三娘家裡人吧,難道也以為他也是吃軟飯的。
登上了馬車。
定睛看去。
塗山君露出詫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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