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手段,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能動用。
“塗山大哥有何高見?”
“你娘那邊怎麼樣。”
“我娘嫁人了。”
塗山君皺眉沉吟。
有後爹就有後娘,有後娘就有後爹,怕是指望不上了。
“跑。”
許三娘愣了一下。
在她眼中,塗山君是前輩高修,甚至有可能是老祖宗一樣的人物,最難的是和善溫和,以及好似一切儘在掌握般運籌帷幄的淡然。
卻不想,遇到困難的第一個解決辦法是這樣讓人始料未及。
“趁裴氏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離開天機城。”
“天機府有去萬物城的航線。”
“我的分魂身出門的時候查過四周眼線,不算你那雪姨有六道,很容易避開。”塗山君的意見便是最好不要陷入這旋渦之中,最好抽身離去,有築基的修為和尊魂幡,不管去哪兒都能快速積累修為。
接下裡就隻能看許三娘自己的造化。
“好!”
許三娘也反映過來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她就是因為得到了魂幡才決心衝擊築基境界,現在能動用金丹以上的力量,足以支撐她逃離裴氏的掌控。
唯一惋惜的就是孤幼院這裡,瘦猴還沒有長大,那麼多小家夥都要人照顧,還不知道養濟司能不能派個好人來。
聽到許三娘的憂。
塗山君說道:“拜托給鐘漢吧,再加上鶴書立照顧,不用擔心。”
這樣的事情對鐘漢而言就是舉手之勞,不過,鐘漢不一定會上心,這就需要鶴書立兜底。塗山君思索片刻,明日就該去煉製築基丹。
一夜無話。
清晨。
天蒙蒙亮就有人在門口叫門。
塗山君打開前門,正看到鶴書立站在門口,驚喜道:“爺,大喜事啊,昨夜鐘大人帶人衝進公孫府,據說抓住了幕後主使,並且驚走了公孫晚,現在三法司那邊已刊印了公孫晚的通緝令。”
“我估計這事兒還得牽扯合歡宗。”
鶴書立臉上止不住的笑容早就出賣了。
他本來就沒指望從中牟利,現在皆大歡喜就很好。
初聽那兩億靈石的時候,他都要嚇破膽了,這等數目豈是他一個師爺能乾涉的,到最後不過是被順手碾死的螻蟻而已。
昨夜,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左思右想也沒有尋到破局的辦法。
不想一覺醒來,案子自己破了。
“是嗎。”
塗山君含笑著點頭,讚歎道:“看來這位鐘大人還是很有手腕的。”
讓鶴書立進門,塗山君接著說道:“該你的我沒忘,今日我們就去坊市買了築基丹的材料。”
“這麼急?”
“早結束也好。”
玄黑道袍的修士微微點頭。
他得信守承諾。
而且,總不好讓人白乾活,鶴書立築基也對孤幼院的孩子們有好處。
看在這份香火情上也會照顧一二。
畢竟鶴書立這樣的人是八麵玲瓏的,但凡有丁點兒用處也會做好,不會轉頭把他交待的事情忘了。
“鶴先生來了。”
恢複了半數法力的許三娘正巧在廚房門口看到鶴書立。
鶴書立趕忙拱手行禮:“不敢當、不敢當。”
修行界多是論修為排輩分,何況這還是魔君看中,他定然要禮數周到。
這兩人去後院商量大計,許三娘則爭分奪秒的恢複法力。
好在陰魂丹的藥力強大,隻需將靈氣梳理便是。
存神練氣是修士的看家本事,加之天機府的靈氣充裕,或許不到晌午,她的法力就能儘數恢複。
……
“有客人?”
“沒有客人,來的是鶴先生。”
“那正好。”
說話之人身著一身玄青長水覆水袍。
塗山君頗有些詫異,因為來者是鐘漢。
按理說,抓到了熊燃,後續的事情還需要鐘漢接手和調查,怎麼有閒心來這裡。
“彆提了。”
“熊燃一被抓就被三法司接走,說是調查,我這邊所有事情與他人交接。”
“啊?!”
鶴書立大吃一驚。
這不摘果子嗎。
“可不是,我本來要鬨,我師父那邊說允許我入宗門聖地,估計也就是近期的事情了。”
“那鐘大人此來是?”鶴書立拱手問道。
“我來把靈劍還給許掌印。”
說著,鐘漢將裝靈劍所用的長盒取出。
“還劍?”
剛才就是許三娘迎接的鐘漢,他沒有取出靈劍,卻在塗山君的麵前取出靈劍。
這倒是耐人尋味。
鶴書立同樣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其實他心中更是對塗山君的身份的確認。
如果是他,他也會選擇這樣做。
概因他隱約知道魔君的本事,所以他會這樣做。
這就像送禮一定要送到最主要的當事人的手中,而非讓對方的附庸或者下屬接過去。
鐘漢端坐在石桌的對岸,放下靈劍的同時仔細的瞧了瞧塗山君的模樣。
最後道出一個字。
“像!”
接著補充道:“太像了。”
“哦?”塗山君目光微沉。
他當時恢複了本相,乃是一青麵獠牙,朱紅頭發的惡鬼相。
他最初以為鐘漢沒有認出來。
如果鐘漢認出是他,當時不該是那個反應。
要說真有人記得,也該是逃走的公孫晚。
現在看來,好像鐘漢的目光意味深長,話裡也帶著話。
“像什麼?”
鶴書立摸不著頭腦的問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