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搖頭道“不是。”
這一聲倒是提醒了許三娘,讓她側目看去。
那青年笑著說道“久仰大名,三妹,說起來你還要喊我一聲四哥。”
許三娘沒有回答青年的,而是反問道“你要英雄救美嗎?”
“救誰?”
青年茫然一愣。
難道許三娘讓他救她,但這未免太直白了一些。
“救她。”
誰料許三娘指了指上方的公孫晚。
裴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的神色簡直要說明一切‘姑奶奶,人家是大真君,說不定現在突破了修為臻至巔峰,你一個金丹初期,帶著一個金丹後期的姘頭,能是人家的對手嗎?我現在就算要保你,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借口和台階。’
‘太狂妄了!’
眼許三娘如此狂妄,裴四當即打算給她一個教訓“與我無關,我隻是個賓客。”
不到最後時刻他絕不出手。
“找死!”
在聽到裴四說無關的刹那,盤坐在席中的金丹真人悍然出手。
周身法力化作炙熱的光芒,猶如一輪小太陽般劈出一掌。
護體罡氣和法力彙聚成一道巨大的手掌。
在這一掌下,似乎是高山還是河流都會被轟然擊碎。
嘭。
金丹真人的手掌碎裂,緊接著整條手臂消失不見,連帶著消失的還有半個頭顱。
他的目光還帶著自信,然而目光早就沒了神采。
隻見一隻青灰色的鬼手緩緩收回。
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將金丹真人的陰神送入口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眾人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他們的印象中大真人絕不會這麼脆弱。
“陳兄!”
席中有人驚呼。
躲在遠處的鄒文寶呆愣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那黑袍人很強,沒想到這麼強大,連大真人都被一拳轟殺,而且力量收放之強大讓人拍案叫絕。
嘩啦啦,一遭起身。
其中分屬組織的兩位元嬰真君更是直接出手。
沒有半分猶豫。
兩道真意像是兩座大山落在了塗山君的肩膀上。
塗山君大喝一聲。
“天煞真靈罡氣!”
黑紅色罡氣法罩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而是將他身後的許三娘護住。
這具分魂身終究太弱了,在兩大元嬰真君的夾擊下,兩條手臂應聲絞碎,化作了洶湧的霧氣,黑紅色的鮮血順著嘴角湧出。
兩臂血肉發白,足見白骨。
那兩位元嬰真君眼看局勢如此,當即收手看向高座的公孫晚。
公孫晚目光冷冽,垂下,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憑著那樣的秘術能一再活命?”
“你終究沒有力量。”
“現在你沒死,隻是因為我還不想讓你死。”
“不,原來也是如此。”
青年暗歎道“可惜了。”
這高大修士無疑是個天才。
能一拳轟殺同階修士,硬抗兩位元嬰而不死,這樣地天才在大器宗也不多見。
但人總要敬畏之心,過度的自負,隻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嗎。”
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麵前身著黑紅色法袍的斷臂人影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鮮血出口的瞬間就化作濃霧。
黑紫色橢圓形的指甲刺破胸膛。
一根手指。
五根。
十根。
原來那是一雙手。
鬼手!
直到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蒼白中泛著鐵青的手掌撕開麵前的黑紅色的煞氣。
黑紅色的霧氣驟然將整個巨殿都籠罩了起來。
元嬰真君神色劇變。
在他的目光之中,原本清澈的靈光宛如浸染墨汁,頃刻間化作漆黑。
就像是站在麵前的根本不是修士,而是一輪墜入大海的猙獰紅月,明明如此安靜,沒有激起萬重波浪,他卻覺得森然寒意遍布周身。
呼。
張開血盆大口。
血紅色的霧氣緩緩蒸發。
高大的身軀,修長而健碩的身形
頂角指天。
猩紅赤發像是沐浴鮮血。
順著額頭梳理。
一尊青麵獠牙的鬼神從殘屍的胸膛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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