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魂再次皺眉。
這人將他這樣打量,莫不是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想到這裡,盤算起虛影剩餘的法力。
應該不足以讓他再戰勝這位後期尊者。
說是這麼說,垂雲尊者卻一定要收入幡中。
垂雲一直捏著這條秘密,用之做要挾,偏偏塗山君又不是一個受要挾的人。
收走垂雲,也算為宗門儘最後一力。
他不僅要用尊魂幡收走垂雲,還得高調的收。
恰好閭皇宗的修士來了。
“我無意與閭皇宗為敵。”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眼見主魂這麼說。
陳慕遜一時間不知如何反駁。
他是來救火的,並不了解其中的內情,於是就將目光轉到了被抓住的垂雲臉上,雙目之中流露出期盼的神色,似乎希望垂雲幫忙便捷上幾句。
哪怕是瞎話,倒也好以後再圓。
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救下來。
誰料到。
垂雲不僅沒有給他任何的提示,反而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陳慕遜一下子呆愣當場。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卻又不知如何吐出。
隻能扯上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其中定然有誤會。”
“垂雲道友,倒是說句話啊?”
垂雲頹廢似的說道:“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
陳慕遜臉上尷尬的笑容都掛不住了,一下子耷拉下麵容,並且眼角隨之跳動起來,心中早已破口大罵:‘成王敗寇,你他娘的成王敗寇彆讓我來救火啊,現在不是把我架在冰麵上了嗎,我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垂雲倒是沒想著求援閭皇宗,是手下長老自作主張。
現在閭皇宗的修士當麵,垂雲反而沉吟了起來。
沒了聖品丹藥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一旦指出眼前的主魂法力不足,並且還是器靈,怕是此人會即刻出手。
等此人得手,為防止消息泄露也會將他殺死。
現在死和等一會兒死,區彆確實不小,晚死就意味著機會。
然而,他不是主魂的對手。
等陳慕遜掌握尊魂幡,他肯定還是會死在這裡。
陳慕遜是閭皇宗修士,尊魂幡落入閭皇宗之手,不說會不會給閭皇宗帶來滅頂之災,至少主魂會安穩許多年,這並不是垂雲想看到的。
三方頓時形成了很微妙的局勢。
塗山君在陳慕遜思慮的同時搖動尊魂幡。
無岸歸墟施展。
他手中提著的垂雲尊者頓時消失不見。
“你……”
陳慕遜勃然大怒:“道友莫不是太不將我閭皇宗放在眼裡了。”
“垂雲道友是我閭皇宗客卿,縱然有錯,也該我宗懲處,輪不到道友擅用私刑,今日道友若是不給我一個交待,彆怪我陳慕遜不客氣!”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若是閭皇宗覺得自己的宗法能大過天理,儘管出手。”
塗山君淡淡地說道。
說著周身靈機氣息宛如深淵般展開。
陳慕遜眉頭緊鎖。
他是見過此人出手的。儘管隻有化神中期,卻連垂雲都成了他的手下敗將,甚至被斬身亡。
垂雲尊者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
當年的星羅海第一人。
如果讓他與此人鬥法的話,就算能占據上風,估計也沒有機會贏下。
要是錯估此人實力,也成為刀下亡魂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陳慕遜懊惱自己宗門怎麼就遣自己一個人來,如果再多一位師兄或是師弟,他倒是能出手一探。
陳慕遜的態度一變,拱手問道:“不知道友師承何派?”
“無門無派,野狐禪罷了。”
聽到這,陳慕遜目光一亮,說道:“道友這樣的能人異士正是我宗渴求,既然道友也沒有個落腳的地方,不如入我宗門成為客卿長老。”
看到主魂投來的目光。
陳慕遜擺手說道:“我跟垂雲尊者沒那麼熟悉,我宗也絕不會因為垂雲尊者的事情給道友不好的待遇。”
塗山君搖頭道:“我自由慣了。”
“既然道友並不打算出手,那他們……”
說著,塗山君的目光掠向山門內的眾多鯤鵬宗修士。
“這……”
“道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陳慕遜沉聲說道。
“我不懂這些。”
塗山君再一次搖頭。
“前輩且慢動手。”
飛身趕來的修士行禮之後,看向塗山君說道:“前輩可還認得我。”
“你是?”
“鯤雲宗,李天水,我們在東海城見過,當年……。”
“廢話少說。”
“前輩所持令牌就是在下交出。”
“是你。”
塗山君詫異道。
“正是。”
“對於鯤鵬宗的修士,我早有安排,還請前輩看在虞宗主的麵子上,能夠……”
“是他。”
塗山君恍然。
“是。”
陳慕遜早看傻眼了。
他至今沒有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後事他會安排?”
“是。”
“我明白了。”
塗山君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