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歐陽求仙被玉家大祖擊殺,她連個具體的仇人都找不到。
不過,她早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不是那個在眾人簇擁下殺出重圍的無力少主,不是那個隻能哭泣的無助孩子,她已成聖,還擁有著重瞳以及最重要的一縷血魂。…。。
血魂依然安穩。
這讓塗山驚鴻產生了一個猜測。
‘或許,父親,並沒有死。’
她本想開口說出這樣一個事情讓隕炎爺爺安心,隻是,話到了嘴邊上,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早已不是那個藏不住的事的小女孩,有些事,哪怕是至親都不能明言的,何況是關乎父親生死。
自古以來,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一旦知道的人多了,或許本該成的事情也會不成。
如此,也隻能委屈隕炎爺爺。
她此來正是不想讓隕炎爺爺太過愧疚,影響了接下來的道途。
在不能明言的情況下,她需要遮掩遮掩。畢竟她自己也對自己的猜測沒有太多的信心,唯一的依仗就是身軀中的血魂鬼影。
“爹啊。”
“你在哪兒?”
……
痛。
極痛。
赤發鬼王麵目猙獰,已完全不複當年的英俊,徹底變成了凶戾的地獄惡鬼。
他以為自己能夠承受血肉之軀帶來的疼痛,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然而當尊魂幡自爆化作飛灰的那一刻,他痛的好像脊柱要從身軀抽條爬出。
任憑他如何壓製自身的神經,安定心神,運轉觀想法,也無法抹除這深入靈魂,又從靈魂之中撕扯出來的痛苦。
踉蹌起身的赤發鬼王仰天嘶吼。
他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有多少個日夜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滿地打滾。
這感覺就好似把他的靈魂從血肉身軀抽了出來,然後放在太陽下曝曬。
脫水。
曬乾。
以至於乾裂。
像是個在沙漠中即將渴死卻又異常清醒的修士。
塗山君咧嘴露出一個抽搐的笑容。
這半個甲子調整,終於讓他徹底達到巔峰。
塗山君毫不猶豫的伸出青黑色的鬼手,探入嘴裡。
摸索搜尋了一會兒,取出一枚虎符,將寄存在虎符中的鐵爐取出安置,隨著一道法力落下,洶湧的煞氣火焰火豁的催生出熊熊烈火。
“還不夠。”
“萬業天煞火!”
獠牙輕啟,一口紫紅黑火噴出,有了這一口紫黑火種,整個大陣火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附著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