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塗山君隻覺得原本運用自如的大道神鏈變成了軟爛的麵條,莫說生死簿具現對方,就連神龕枷鎖也根本無法降臨。
鳳道人就這麼站在不遠。
一顆閃爍金紅神光的蠻荒獸瞳在梧桐神樹的深處浮現。
「好本事。」
「但還不夠。」
「隻有這些本事,你無法從我這裡得到答案。」
「回去吧。」
鳳道人一指點在那卷翻閱不停的生死簿上。
屈指一彈,一隻金紅羽毛緩緩飄落下來,落在書頁上,顯化出一道虛影,那是一隻展翅的鳳凰:「憑此業圖,可讓你調令天下飛禽。」
「來日你的道行足夠,可以煉化此羽得到想要的答案。」
謔!
塗山君猛然驚醒。
茫然的看向自己所在。
他竟然身處天陽神宗之外,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隻是黃粱一夢。
撚訣踏空,撕開麵前的域壘沉入其中。
懸停在五色十光的雲輦慢慢浮現。
道君一頭紮了進去。
巫融和魔頭都嚇了一跳。
眼看老魔的神色不對,巫融詫異問道:「師父去的如此之快,是否問得消息?」
「多久?」
「約莫的有
兩個時辰。」
主魂麵色一沉道:「虧的沒有帶你過去,天陽神宗藏了個老怪。」
巫融驚詫道:「老怪?」
「伐天之戰活下來的老怪。」
「走!」
「去哪兒?」
「莫管去哪,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塗山君飛身返回尊魂幡。
沒有從天陽神宗得到想要知道的消息,他的心情並不好。
而且他也著實沒有目的,索性就交給巫融自己選擇吧。
「許久沒有返回宗門。」
「還不知道師弟他們怎麼樣。」
「如今師尊成道,我亦成聖還是返回宗門看看吧。」巫融緊了緊袖袍,眼中閃過追憶的神色。
他許久沒有回去,對太乙宗的印象卻愈發清晰,那或許是修行有成後對記憶的加深和挖掘,讓他能夠回憶更多細節。
「回去好。」
魔頭燦然一笑。
隻要不為難它,它就覺得挺好。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不開眼的惹老魔。
「返宗!」
巫融大手一揮,令鬼將搬運雲輦。
大聖雲輦嗖的飛掠域壘。
幡內。
塗山君打開生死簿,曾經空白的書頁上正繪製著一隻展翅的鳳凰。
運轉不死經,黑紅業火灼灼想要煉化眼前的鳳凰圖,然而眼前的業圖紋絲未動,莫說煉化,連那一隻被篆刻進去的鳳凰羽都無法逼出。
道兄那事確實牽扯甚廣,說不定背後還有西天大神通推手。
鳳道人態度模棱兩可,仔細深究,倒也沒有冷硬,多是順其自然的模樣。
如此說來,至少在元聖靈魔的承諾中,可以保性命無憂。
至於為什麼元聖靈魔不直接告訴他,估計是想讓他借助鳳道人了解個清楚。
吧嗒。
合上生死簿。
塗山君起身走到道觀的門口,望向遠天的玄天大城:「也算上桌了。」
……
雲輦飛掠。
一時忘情。
待到衝出域壘,鬼將猖兵頓時四散行陣,站在雲輦甲板的暗紅法袍的修士抻了個大大的懶腰,舒展身軀道:「道爺離家大幾百載,終於又回來了!」
說話間眺望遠方的城池,那已經不能說是城池,而是一座龐大的山峰。
瓊樓玉宇層巒疊嶂,靈舟巨艦將港口圍了個水泄不通,最為奇特的則是一顆巨大的榕樹矗立中央,囊括庇佑著巨大的城郭。
身著暗紅法袍的巫融抖擻精神,取出一本不大的厚簿。
打開厚簿,密密麻麻的姓名和注解在厚簿上浮現。
左掌一翻虎頭印化作玉筆,一筆勾勒!
隻看到城池中密密麻麻的長息化作黑霧煞氣升空又變成清氣消失,顯然是被超度了去。
「大膽!」
一聲中正的暴喝自城池深處傳來。
緊接著化作流光登雲。
就在暗紅法袍道人的不遠處住下,喝道:「哪裡來的野魔,敢在太乙宗坊市撒野!」
持厚簿的道人問:「爾是何人?」
「太乙宗華緋真君。」
道人笑道:「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
「倒是有幾分眼熟。」
「再仔細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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