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如雲海遠天闊。
玄黑如陰。
如同一個人隨行的鬥篷。
那身著地獄變相法袍的高大人影走出尊魂幡,手掌落在青年的身上。
青年立刻安穩,緩緩錯位,露出一張青白麵容,大小不死眸映照在他眼中,仿佛是兩道龐大的宇宙輪轉兩方日月。
不死眼掠過。
塗山君緩緩收回手掌。
“好、好、好!”
人影一個閃身行至塗山君的麵前,仔細地打量著,緊接著伸出手掌拍手讚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
人影讚歎的同時扯開身上的虛影。
一雙手掌指甲粗糲而乾枯,著一襲青素色的道袍,麵容周正,額頭隆起紮著道士髻,赤腳走近道:“你這一身道行,令人驚歎!”
“前輩是?”
塗山君一時拿捏不準。
“你可稱我師祖。”師祖笑著說道。
“師祖?!”
巫融驚呼出聲,忙看向自己的師尊。
暗道壞了。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而且這‘師祖’一看就嚇人。
他在麵對古仙樓道君的時候都沒有這般大的壓力,更可怕的是明明眼前的‘師祖’連絲毫氣息都不曾外露。
塗山君問道:“師祖就是當年落下劍氣……”
“那是你自己的造化,玉像本就留待有緣,非我之功。”
師祖微微擺手。
“多謝祖師的劍氣!”
塗山君並沒有將客套話當真。
當年的那道劍氣給了他充足的勇氣。
儘管後來消弭也不得不承認劍氣救過他的性命,麵對其他上宗的修士,他可以心平氣和的說和,卻無法對給與劍氣護身的老祖放出什麼狠話。
“那道劍氣能幫到你實在是極好的。”
“太嚴那孩子是驕縱了些,不過他心不壞,你莫要因為他的些許言語而惱他。”
塗山君頓時愧道:“這事兒不怪太嚴,是我這徒兒先出言不遜。”
“孩子心中有怨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