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呼延嘯風也同樣在忌憚著齊康長。
四刀鬼的名頭,即便是如今,放在鎮北軍中也是叫的響的。
昨天那斬斷馬頭的一刀,更是說明齊康長進山之後武藝又有精進,眼下若是與其捉對廝殺,萬一不小心失了手,豈不是讓呼延嘯雨白白撿了便宜?
高手之間,往往不需要太多言語,僅是數個呼吸之後,呼延嘯風與齊康長便都洞悉了對方的心思,而後便不約而同的放下刀劍,默默收回了手。
呼延嘯雨眼見氣氛逐漸和諧,便覺得是齊康長震懾住了呼延嘯風,心下也不禁與有榮焉的得意起來,主動開口道:“大哥,既然話都說開了,那咱們就不能再繼續手足相殘了,我看不如就此打住,你收兵回去,我繼續在山中曆練,即便將來傳揚出去,也沒人會說你北境兵仙落了下乘,反而會傳頌咱們這一段兄友弟恭的一段佳話!”
呼延嘯風嘴角微抖,雙眸凝視著那張豬頭一般的臉頰,冷聲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寧衝是反賊,是叛將!我奉命前來剿滅連環寨,是軍令,是父親的意思!難道你也要背叛父親嗎?”
呼延嘯雨微微一笑,意氣風發的說道:“我覺得呀,寧衝當年有沒有背叛,尚且存疑,可他如今依舊是我呼延家的部將,就沒必要對他趕儘殺絕了吧?”
呼延嘯風怒喝道:“自從他當年叛逃進了關東山,他就已經不再是父親的部將!你如果再執迷不悟,就彆怪我了!”
呼延嘯雨臉上笑容更盛,連連擺手道:“大哥,你誤會了,自從三年前開始,寧衝確實不再是父親的部將了,但他現在是我的部將啊!我的人不就是咱們呼延家的人嘛!”
“你說什麼?”
呼延嘯風雙目圓睜,死死盯著呼延嘯雨,語氣也隨之變得森然。
“我是說,玉麵將軍,四刀鬼,如今全都是我麾下的部將,也就是咱們呼延家的人!所以大哥你沒必要針對他們,回去替我轉告父親,山裡的事情交給我,一切安好!”
呼延嘯雨拍著胸脯說道。
“嗬,嗬嗬……”
呼延嘯風忽然發出一陣冷笑,隨即點頭道:“好,那我這就退兵,咱們就此彆過!”
“一言為定!”
呼延嘯雨見自己三言兩語間,便能說服呼延嘯雨退兵,心下自是得意不已,略一拱手後,便撥馬返回山腰。
齊康長欲言又止看著呼延嘯雨,稍晚一步撥馬回走,一路跟在其身後。
呼延嘯風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雙眸一凝,抬手從左天全身後抽出弓箭,瞄準呼延嘯雨的後心,弓如滿月,心如鐵石,箭如霹靂驚弦。
鐺!
箭矢急速飛向呼延嘯雨,卻被一柄橫刀突然攔下。
齊康長頭也不回的收刀歸鞘,獨留一個背影,護在呼延嘯雨身旁。
呼延嘯雨聞聲猛地一縮脖子,而後轉頭看著地上的箭矢,繼而看向並不遠處的呼延嘯風,眼中有震驚,有恐懼,有怯懦,但最終都化作一絲釋然而又冰冷的笑。
呼延嘯風麵色陰沉,滿是無所謂的回望呼延嘯雨。
兄弟相視,再無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