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腳下不停,雙拳不停,口中煙氣同樣不停,繼而開口道:“這小子筋骨結實,想料理他那麼容易,我先撒個火兒,你趁機想想辦法!”
“想辦法?”
崔旺停下腳步,取出虎頭蹬套在雙腳之上,而後看向了立在一旁的大槍,又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馬上的白珂。
白珂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頭,同時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遠處始終麵對黑袍人和鬥笠客,不曾轉身的冷雲。
雖說之前坑了梅寒,但以冷雲的臉皮厚度,還不至於羞愧到不敢相見,而那兩位巔峰武人身負重傷,戰力所剩無幾,也根本不需要如此提防,反倒是梅寒對上溫修的銅皮鐵骨更有幾分懸念,也更值得觀戰才對。
可冷雲知道此刻都沒有轉身,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他其實傷的比對麵二人還重!
隻是憑借餘力打翻溫修後,一直在強撐著氣勢罷了!
白珂雖然想到此處,但也不敢貿然上前,隻能默默關注著冷雲的背影,同時等待著戰局之中的變數。
山路另一側。
黑袍人與鬥笠客看著溫修那狼狽不堪的身影,心裡不是沒想過上前幫忙,奈何始終如一座大山般立於身前的冷雲,帶給二人的威壓實在太過強烈,根本不敢移動分毫。
冷雲持刀的手始終緊繃,目光更是凶悍駭人,一動不動的盯著二人,並未有絲毫衰弱之象。
山路上,梅寒淩空一腳將溫修掃翻在地,剛剛聚攏起來的煙氣隨之四散,身形重現於眾人眼前。
“來,辦法來了!”
崔旺快步上前,抬手便將玄鐵大槍遞給梅寒。
梅寒抬手握住恩師生前鑄造的最後一件兵器,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感慨,尤其是看到贈老刀把子的字樣後,更是不禁歎了一口氣。
交情至此,背黑鍋就背黑鍋吧,做兄長的還能埋怨弟弟的不是嗎?
溫修從地上爬起身來,有些迷糊的甩了甩腦袋,而後抬頭看向身前,愕然發現那杆大槍竟落到了梅寒手中,當即無比怨毒的瞪了白珂一眼,隨即不顧顏麵,不顧名聲的轉頭向山林跑去。
“想走,沒門!”
崔旺眼見溫修要跑,當即閃身上前,橫提一腳攔路,順勢擰身一腳掃臉,幫助溫修轉身麵向梅寒,而後奮儘全力,再起屁股上狠踢一腳,將其送到梅寒身前。
“啊!”
向前撲倒的溫修忽然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不等梅寒出手,便一頭栽倒在地,氣絕當場。
“嗯?”
梅寒兀自在感慨中沒回過神來,猛然發現溫修死了,不禁一臉詫異的看向崔旺。
“嘶……”
崔旺同樣一臉不解的低頭看向自己腳,卻見虎頭蹬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團鮮血。